发信人: itadman(大嘴大大)
整理人: lk13(2004-09-25 17:20:0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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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输得起|
“平安落地!”
2004年5月31日星期一18点23分47秒,双流机场。
我用广州的131把这条可以再简短的短信(理论上还可以缩水为一个字“到”,连叹号都可以省去输入)发给了成都的139。
一刻种后,一个右肩跨着棕色旅行背包,左手拖着灰色行李箱,右臂还气宇昂轩地环抱着一堆被DECANTHLON的巨型购物塑料袋包裹着的西服和衣架等杂务的小子大步流星走出5号厅,环顾四周,期望着一辆银灰色的FORD嘉年华能定格在眼前。
而此时,收到短信的那位139机主伫在4号厅,望眼欲穿,也以同样的眼神期望着一个被明黄短袖衬衫裹着的仙风道骨般身子骨1米76的男子能定格在眼前。
2双眼睛在不同的空间环视,再环视,分针也跟着“环”了一圈半,仍未出现2“环”眼神期望中的视觉交叉点。
在“浪费”了90秒的眼神和表情后,131不得不“浪费”漫游+长途的话费,同139以声讯的方式来接头。
17点整,车牌尾数“125”(要爱我)的“嘉年华”驶在已抛离4号厅或者5号厅至少6公里的机场高速路上。
“这是回家的路”131对139说道:“爸爸,九九归一,这次回来,就真的归依啦。”
“3年、7趟(航班)、1万6千1百公里、12又4分之一小时,折合人民币8千6百8拾元整。”被我称呼为“小吴”同时也称呼我为“大吴”的孪生弟弟像去年春节去的那家“庄子村菜馆”的领班报菜名似的报出一连串的阿拉伯数字。现在核算起来才发现误差率低于1%,显然他是前期严密计算过的。
“等会儿去龙潭寺吃酱味鸭。”小吴和大吴的父亲大人老吴发话了。
“要的——” 小吴和大吴异口同声地附和道。这意味着晚饭时间弟弟不用做饭,而我也不用唰碗呵。
龙潭寺位于成都偏西北的郊区,属于典型的城郊结合部。不过却有一些地道而且实惠的餐饮点零星洒落在这里。自从3年多以前买了第一部代步的柳州五菱后,老爸就养成了驱车去郊区发掘食点的习惯。记得有一次,我还在广州当时任职的一家广告公司跟黄马褂创意总监吵架时,接到老爸的电话,说正和老弟赶往新都桂湖公园旁边的豆花庄去吃豆花。老天,来回40公里的油费和过桥费,应该还可以买多少碗豆花呢?
在开往龙潭寺的路上,我戴着镀兰膜的无框眼睛聚精会神地走神。回想起之前接到的一个来自广州的电话,真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飞机一落地,我和其他乘客一样就迫不及待地开机,不到2秒,铃声响起。“嗨,羽中哥哥,到了吗?”蓝妹妹略带鲁味甜甜的问候差点没把我的耳朵融化掉。“11:45,最后一份双皮奶;12:05,最后一碟白切鸡;12:50,最后杯谅茶;13:35,最后次天河公园;15:45,最后向南妹妹到声:珍重再会”这是起飞前发给南南的短信。想不到细心的她在计算了航行和晚点时间后,很“正点”地致来问候。不知是因回家而激动还是因为蓝妹妹的来电而激动,接下来的谈话,我倒有些口舌笨拙的感觉(终于体会到文学作品里主人公“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的内心活动),只好附和着蓝蓝,说话倒显得越发客套起来。作为一个“浪迹”广州3年不善交际的游子,在归航的时刻能接到来自广州朋友的问候,任何人都会感觉到温暖的,况且电话那端是可爱的蓝妹妹。想到这里,这份温暖又升华开来,仿佛要激活每一个细胞和神经元。
蓝妹妹是那种能将活泼乖巧和和雍容艳丽两种气质有机整合于一身并能在2秒内感染任何人(无论男女)不可多的的知性女性。我和她是在“荷里荷东”,一家过气的酒吧认识的。当时是一个来自广西的同事打来电话叫过去的,说是一同参加什么什么培训班的十多对男女要结业了,聚在一起唱K,女性比例过高,让过去酸碱中和一下云云。都快十一点了才告之,我的心底也再清楚不过了。这小子,废话一堆,目的一个:找个回家帮出的士费的倒霉鬼。哎~~,谁叫我和他住同一方向,谁叫我周末夜独自在家坐等“蓝”颜老呢。认了,去呗!
20来分钟后,踏进KTV包间,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斜跪在沙发上的一位大眼睛MM,她正拿着筛子忘我地摇啊摇,头发也跟着甩啊甩的。这就是平生跟蓝妹妹的第一次——谋面。自我介绍……寥寥数语地寒暄,就这样算是相识了。应该说,蓝蓝算是那群型男索女里的视觉亮点了。虽然并没有刻意去观察,回想起来,当时对她的印象是:人长的很水灵却不矫揉造作,身材及神态有种非成都女人难得的粉嫩和细腻,声音很甜,歌却唱地很烂。当时和她合唱了一首《有一点动心》,非一般的走调表明了她既缺少从事歌唱事业的天赋也缺乏笨鸟先飞,刻苦训练声乐的毅力。更重要的是,同时也表明了她是一个很少出入这些声色犬马场所的乖乖女。没有一见钟情的故事,只是偷偷地望着她的双眼皮,心想谁要是有这样一个女朋友,也算是老天赐予的福份吧。
互换了电话号码和QQ号码后,算是跟蓝蓝藕断丝连了。QQ这玩意真是好东东。网络造就了许多致富神话,想必QQ也造就了许多爱情神话吧。
“荷里荷东”以后,主要是在上班时间跟蓝蓝文字上的亲密接触。也许是有种叫做“激情”的元素在作怪吧,那段时间工作效率大增,目的当然是好腾出更多时间跟蓝妹妹QQ,而聊天的字里行间也像时有水花泛起似的,不断溅开我睿智的思想和豁达的幽默。自恋地回想一下,这段时间为蓝蓝码的字肯定不仅加深了对我的认识,而且还萌芽了她对我的好感。至少在她的脑海建立了一个不错的印象呵。
“刚才闪过的不是上次吃鱼火锅的地方撒。”小吴的话把我的脑细胞从过去时拉回了现在时。看来,龙潭寺到了。记得上次来吃鱼火锅是前年回家过年的时候,当时5个人来食,回去只有我一个人大“泄”了8小时,大家都误以为我在广州呆了2年四川人特有的“麻辣免疫力”退化了。其实,经历了广州那家4A广告公司16个月的加班熬夜的生活,真正退化的是我的消化系统,即使在广州吃“重庆杨火锅”我的肠胃也是要发“泄”一下的。
用地道成都话评价接风洗尘的“酱味鸭宴”,3个字:不摆了(好的难以形容)。等我腆着MINI啤酒肚上车的时候,已经快9点了。和往常回来一样,老爸照例特意让车在市区的各个主干道上绕行了2大圈。和往常回来一样,我唯一的感觉仍是:成都的夜比广州的夜宁静多了。车路过“川信”时,特意开窗上下望了几眼,同广州“中信”一样,这里云集了许多外资和各大名企,不同的是“中信”即使周五、周六十、十一点的时候,许多办公间仍灯火通明,而眼前这个周一的“川信”整个大楼却只是星光点点。成都从容不迫的城市节奏着实让大家多了些优越感。飞机上听几个外地人闲聊时,就提到成都人的幸福感是全国排名第三的,仅在杭州和北京之后。要知道,在收入方面,成都人要比皇城根下和西子湖畔的人低多了。
在到家的路上,断断续续接到或是广州或是成都的朋友打来的电话,于是“蓉城之夜”的视觉享受也就跟着断断续续起来。其中有个哥们连续来“骚扰”2次,死活要拉我去沙河(此东郊沙河非广州沙河)吃“冷淡杯”,一个劲地说:当初在那给你饯的行,今天非得在那洗尘。这种可爱的固执,让我这个在外飘了3年多的傻小子感动地只有傻乐的份了。
大概是因为飞机上瞪大双眼看了95分钟风景的缘故,感觉这次航行比上次由广州出差去梅州坐了近9个小时的汽车还要劳累,到家卸下包袱,躺在代娟的床上直想长眠一宿(XIU)。代娟表妹来成都读旅游中专快3年了,自从我去广州后,我那不到10平米的房间里一砖一瓦,一桌一椅都被她彻底接管,并且彻底地做了“变性”手术,一个大男人的阳刚天地改头换面成小女人的现代闺房了。
在意识打算睡眠前30秒,回味番酱味鸭,还有蓝蓝的长途电话。恩,回家的滋味——不摆了。
回家的第一个早晨,醒来已经是9点过,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涌上心头。想想有点酸楚,比起在广州租来的房子,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屋子倒显得非常陌生起来。“有爱的地方就是家”这是2年前为“南奥”写的房地产广告标题。那我的家在广州还是成都?不知道。因为我那颗驿动的心不知道我的爱究竟在在广州还是在成都。这几年来,虽然偶尔也少不了些女人缘,但真正只为2个女人动过心。一个在广州,自始至终没有表白的勇气,算是单恋。一个在成都,去广州前的女友小佳,去年岁末分的手,算是失恋。一起在成都相儒以沫了十来个月,穗——蓉两地貌合神离了3年多,相互熬了千多个日日夜夜,着实不容易,终于散了。她提出分手的时候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Q来几个字:以后做朋友,好吗? “做朋友吧”、“分手吧”,这两句总是世间男女分手时常用的“孪生措辞”。感受着互连网那端的平静,我不作答,只是同样平静地等待着下一句:分手,好吗?沉默、等待……分针平静地走了2圈。“同意”我果断地Q过去,在收到预料甚至有些期待中的关键词“分手”后。“这样很好”我依旧平静,一切犹如在脑海中排练过N次
的一出戏。想到2001年12月21日清晨6点多打去成都的长途,手机那头接电话的不是小佳,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子,还怒气冲冲地反问我是她什么人,心就凉了半截。“非常好!”我赌气似的又Q了一句。对于那次“手机门事件”,我绝对是耿耿与怀的。虽然她后来找了一些看似合乎逻辑半真半假的理由搪塞,虽然我后来也假装不置可否,但不得不承认这绝对是我对她心灰意冷,感情破裂的主要因素。从此以后,感情上最明显的“自卫反击”表现在很少再电话过去嘘寒问暖,而且以后陆陆续续寄给小佳的1万块钱,都刻意保留着电汇单。记得当初离开网络公司跳槽广告公司的那个月,薪水+奖金总收入8千多的时候,一到帐立马汇给小佳5千大洋,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当时还觉得自己很伟大似的,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活脱脱一个二百五。最终,这个曾经死心塌地跟着我、曾经又红杏出墙的女人鼓足了勇气对我说“珍重再会”,就在她大学毕业步入社会5个月之后。
如今,经历过失恋也经历着单恋的我,已经有点“爱无能”的感觉。对于感情,没了梦想,只有愿望。所谓梦想是跟“爱情”挂钩的,而愿望是跟“婚姻”挂钩的。前者的女主角是“爱侣”,而后者的女主角只是“伴侣”而已。
时间就像短跑冠军刘易斯,客厅里的石英钟转眼就到吃午饭的刻度了。骑着4/5的成都人拥有的交通工具,那辆掉了漆的山地车直奔“甘记肥肠店”。大学读书时候,每到冬季我就逃课在家裹着被窝睡到十一点,“甘记肥肠店”便成了解决早饭并午饭的老地方。这么多年,这家味道正宗的肥肠店仍旧没变。交钱后仍要拿着方便筷排队(筷子起到餐票的作用,领肥肠粉时是付过费的凭证)、那几个勾兑调料、下粉捞粉的小工还在(估计是老板的亲戚吧,否则没理由3年多了还窝在这里,不知道工资涨了没有呢)、久违的味道鲜辣依旧。红苕粉滑嫩且厚实,块状粉肠若嚼起来,则是咂吧咂吧地很有节奏感,若是吞下去,进入食道的感觉就像果冻滑过一样。地道的四川朝天椒和汉元花椒的麻辣组合,让味蕾HIGH到感官极点。3元钱一碗,感觉像占尽了肥肠店胖胖女老板很大便宜似的。
6月的第一个日子,摄氏27度的成都,街头巷尾,有个骑单车的无业游民在四处游荡。只有曾经漂泊他乡的人才能实实在在地体会到“归属感”这份看似虚无的情怀。当初是奔着广州活跃的广告圈毅然南下的,在“全国最大的乡镇”飘了些日子后,就越发思念家乡的好。(7岁那年,为了接受大城市的教育全家才迁了户口,从此“家乡”这个概念由距离成都80公里的小县换为当时人口600多万的天府之国省会。记得曾经被那个80年代成都生土生土长的女友冠名为“蓉城新移民”,当时颇有点时髦的感觉。)每次过年回来,总要骑着单车沿着一环路瞎逛,每次总有新的路名、新的高楼以及新的拆迁工地。这几年来,每一个成都人都能深刻地体会到整个市容市貌的突飞猛进。凭心而论,对于省、市各级政府这几年来的努力,平凡老百姓还是非常欣慰的。站在成都街道的任一处,环顾四周,见得最多的就是沿街的铺面。其中尤以餐饮业居多,什么“XX土灶火锅”、“XX串串香”、“XX烧菜馆”等格式化的招牌铺天盖地。加上零零散散的面
馆、小吃店铺,仿佛每一处都是成都人的公共食堂,到了吃饭的时间,随便走进一家,便可经济地解决温饱问题。以火锅为例,荤菜6~~8元/份,素菜2~~3元/份,消费低得让我开始心疼起生活在广州曾经当泼水一样胡乱花费掉的每一个5元、10元起来。如果说“民以食为天”的话,那么成都人永远都不会有“杞人忧天”的烦恼。既然吃饱喝足是不需要花费太多财力的事情,当然也就养成了大多数成都人安与现状不思进取好吃懒做的恶习。此外茶楼、网吧、半荤半素的发屋等店铺可谓应接不暇。不过,宽窄巷子没了,成都人那天生怡然自得的心态依旧(不错,就是被外地人称之为“懒散”的生活态度)。这几年,无论是媒体的刻意炒作也罢,无意识地集体哄抬也罢,成都在全国的知名度如日中天,可惜的是这座有着4千年历史的文化名城在大多数人心中的就只落得个“休闲”的名号。不得不说,成都在全国年轻网民中的知名度有赖于颇有点“成都三部曲”味道的网络小说《成都,今夜将我遗忘》、《成都粉子》以及《成都,我的爱情只有8个月》。不知道,市委宣传部会不会给三位作者受面诸如“蓉城文化大使”之类的锦旗什么的。不过,经我小范围的调查,大多数成都女性对这三部曲都是抱以嗤之以鼻的态度。毕竟,三部小说都异口同声地将成都描绘成欲望都市,又恶毒地将成都美女性描绘成荡妇或者悍妇,实在是让绝大多数成都女性难以接受。至于包括我在内的大多数成都年轻男子们,则是怀着嫉妒和自卑的心理读完这些小说的。“怎么我就没有这些艳福?”恐怕是大家一致的郁闷吧。毕竟,小说夸张地把小众的另类形态放大为成都人的主流生活,如此而已。
和北京一样,成都的主干道是呈环状结构的,现在已经是拓展到三环路了,而四通八达的小巷子则是被包在“环”里的一张网。比起直来直往的广州路况,拐弯抹角绕赖绕去的成都街道练就了当地人灵敏+灵巧的身心。留意成都的路名,别有一番风味。盐市口、梁家巷、娃娃坟、十里陵、荷花池、八里庄……每个路名背后都讲述着每条不同地段的市井故事。方言评书艺人李伯清曾戏说骑自行车从“新”鸿路到“马”鞍北路再道“太”升路为“新马泰(太)”一日游,成都市民无处不再的幽默感着实可爱。
单车行在每条熟悉的道路上,每一段都开启我对过往久违的记忆。“厂北路”,小学2年级的时候,跟着“蒋司令”他们在这里的工地上跟82子弟校的干了场群架;“水碾河”,10岁那年的夏天,在这里实施生命中的第一次但不是最后一次裸泳行为;“猛追湾”,初中3年被偷掉的第2辆自行车就是在这里不幸遇难的;“小关庙”,牵这17岁的高中同桌学人家轧马路的初恋发源地;“三圣乡”,大2时候串校到“川师大”,平安夜送给时任“中文系”系花的玫瑰就在这里偷来的;“红瓦寺”,在TOP领到的第一笔项目奖金就在这里跟同事们挥霍在酒吧的扎啤里的。
沿着成都的母亲河府南河继续游荡,河2边越来越多冠以“莱茵XX”、“XX海岸”等浮夸哗众名字的楼盘,想想这些业主们花了大笔钱财天天面对偶尔散发着恶臭浑浊不堪的小河过日子,就纳闷到底是房地产广告
里那些“高尚住宅”、“身份象征”等虚无的说辞坑了他们,还是所谓的“面子问题”让自己骗了自己。营
销高人们打的“文化牌”、“时尚牌”真是害人匪浅啊!
快6点的时候,4年前的旧同事有点结巴的长江兄打来电话,约到少城路段,乐滋滋地掏了佰多大洋,请我美美地撮了顿地道重庆火锅,想想连点的3份厚实的九尺鹅肠就流口水。当然,大家有着心知肚明的默契,从广州带回的那套300多兆的“奥美”广告培训资料是少不了要给这位做策划的哥们一份的了。跟曾经的同事如今的朋友聊天,话题除了工作,更多的就是各自的人生大事。“和你女朋友现在怎样?”这句话问得我既反感又心酸。和老友们见面,大家问地最多就是这个。当初小佳对我是那么的死心塌地,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入”我的亲友圈的机会,想跟我一辈子的决心众人皆知。如今,每个得知分手结局的旁人都真诚地替我惋惜。而我,则已经习惯用“美女都是很现实的,这也很正常”来自嘲。认识小佳的时候,她只是“川师”学旅游管理的新生,每天等我下班后总要从“狮子山”校园挤50多分钟的公交跟我粘在一起,即使圣诞节也从没有向我主动提过任何物质要求。我是在她刚大二的时候去的广州,送行的时候哭成一个泪人,跟着徐徐开动的列车不停地追,边哭着、边跑着。快消失在我隔窗探出头颅的视野里的时候,她最后无力地挥着手朝着我拼命地喊着。后来问起,才知道她当时一个劲地重复着2个字“等你”。“等”到我去广州的第二个年头的时候,她已经学会了伸手要钱,每次都会很和气且客气的说出不同的理由。而我,对于总共电汇出的1万5千块钱,第一笔5千是带着爱意的,余下的不过是包含着一种歉意在里面而已。毕竟,如果不是我“狠心”南下,她也不会遭遇分开头1年多的相思苦。在发生了清晨6点陌生男子无意替她接听了我的长途电话的“手机门事件”后,我俩的感情明显因为我固执的猜疑和刻意的冷淡而逐渐冷却。微妙的是,大家仍旧形式化的保持着恋爱关系,又继续了1年多,实在不容易。究其原因,我一直都认可她是附和自己心目中做老婆的标准,至于她的心理,的确不得而知,也懒得想,分手后,更是懒得去问了。所谓“固执的猜疑“,是因为我没有实在的证据而她没有合乎逻辑的解释;所谓”刻意的冷淡“,具体表现在一些细节上。譬如电话,倘若她不打来电话(规律是开口要钱的前4、5天这段时间电话比较殷勤)我隔2、3周才不冷不热地象征性地问候一下,通常不超过2分钟。还有就是邮寄礼物方面,这几年来逢生日、圣诞等特别节日,送过香水、巧克力、衣服、化妆品等,东西少不了,激情和心意却一次比一次少。到广州度过了4个圣诞节:第一个圣诞节,刚到广州落脚不到80天, “广百”买了套480多的CD香水,当时交完40多元的邮政速递费用,卡上只有200多块,还要熬10来天才发工资 ;第二个圣诞节,一套羽西化妆品,仿佛成为一种仪式,特意去的“广百”,不过没了上一年的那份激情。第三个圣诞节,懒得再寄。第四个圣诞节,40多天前分的手。没当想到这些,五脏六腑就好象塞了块海绵,所有的体液全被吸尽,堵得慌,也不知是难受还是难过。“30岁之前失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曾经在网上看过这句话,于是也习惯用它来安慰自己。
酒足饭饱后从火锅店出来,天已经昏黑,和长江兄分开两路各奔“东”“西”。我沿着一环路西段回家,顺便从后面“打望”前面骑车的魔鬼们的身材。如果说成都是一场可以带走的盛宴的话,那么除了美食,当然还包括3步一现的美女喽。感觉所有新一代成都MM们的胸脯明显波澜壮阔,不由得怀疑起“人工造波”的可能,否则,怎么会由那么多铺天盖地的丰胸广告呢。成都方言里,管年轻女子叫“粉子”,发明这个字眼的人简直是个天才,因为成都女人的皮肤本身就是“粉”嫩,“粉”嫩的。仿佛用手轻轻捏一下任何成都MM的胳膊,都会渗出一汪都江堰的碧水。而成都MM说话的时候,那柔柔中娇滴滴的声音,就好象她正
用舌头含着你的耳垂,湿漉漉的温暖,仿佛要把双耳融化掉似的。难怪外地男子感叹“到了成都才觉得结婚太早”呵。记得在广州时,那位最值得信赖的总监上司在开年饭局上故弄玄虚了半天,然后才半认真半玩笑地对我说:我们测了一下,发现公司的张玲跟你非常配对。张玲是设计部的一支花,的确对我有点意思。过完年上班后第一天我就亲眼看到她走进我的上司营销总监(不是她的上司设计总监)的办公室送了件去江西玩带回来的花瓶,不知道跟总监做红娘有什么必然联系否。这些年,也不乏和张玲一样(尤其是那位蒙古族的JACINTA小姐)的非成都籍女性来暗送秋波,平心而论,她们的形象气质都还算是不错的了,可惜她们哪里知道我这个在成都见惯了美女的男子已经对美女有些“视觉免疫力”了,光凭脸蛋是很难打动成都男人的。看着眼前走马灯掠过的美女们,想起了一个有趣的男子。老朋友明哥的大哥是研究生,月薪1万多,也是我们列五中学的校友,35出头了还是单身。有趣的是,人家给介绍很多女友都是高级白领丽人,且一个比一个漂亮,可是这位老兄还是不满意,无他,就是在外貌上特别挑剔,非要娶个超级美女不可,甚至连农业厅副厅长长的还不赖的大女儿也瞧不上。唉,也不知是跟谁赌气似的。我猜想,明大哥当初寒窗苦读、毕业后忙于事业,一定是从没有沾过女人吧,所以落下了这个美女情节。大概35岁的童子身生理上需要的也许不仅是美女更是心理上的需要面子问题吧。何苦呢。关于是否娶美女,我是持否定态度的。单不说美国“娶美女短命”的调查,光是自家美女周围N双如狼似虎的眼睛,就够提心吊胆的了。着年头,狼多肉少啊!小说《活着》的女主人公家珍为了开导嫖客丈夫富贵,就一晚做了很多菜,但是待富贵刨开面上不同的菜蔬,从碗底下夹上来的那块肉都是差不多的。是啊,美女不过是一张皮而已,关了灯女人差别究竟有多大呢。自从跟小佳分手后,我也思考了很久,找老婆,也不要太挑剔,样子看上去不太恶心就行了,关键还是内在的家庭责任感什么的。毕竟,又不是选美,过日子,凑合着就行了。
车子骑到长北路的时候,延街2边的铺子,发廊、按摩店、大着交友幌子的练歌房明显增多,大有发展成“一条街”经济之势。这些地儿,花枝招展,灯光暧昧,应该是传说中的准色情场所吧。当初刚到广州的时候,下午去冼村找房子,在阴暗潮湿的小巷口被一年轻女子拉着一襟问道“做不做”,我这个大老爷们吓
得撒腿就跑。还有一次,为长见识跟一哥们进了间发廊,坐在沙发上,看着热情妖艳得小姐门,不知怎的,紧张地心嘣嘣跳,也是一个劲地撒腿就跑。身边喜欢去花的朋友不多也不少,喝酒聊天时也扯到这些。与其说很喜欢他们津津乐道各场战役战况,不如说跟喜欢看他们眉飞色舞洋洋得意的炫耀劲,表情很是过瘾。关于嫖这玩意,我是坚决反对年轻人去搞的。当然,也并非说我就象个正人君子似的痛恨那些没有被逼良为娼的姑娘门。至少,她们是靠自己劳动挣钱,比起那些上下班高峰期在广州的公交车上偷手机四肢健全年纪轻轻的汉子们高尚多了。关于厂北路出现这么多开始皮肉生涯的女同胞们,这不能不说跟咱们国家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四个现代话经济建设进程有关。厂北路原来集中了很多大型国营企业,主要是机械和电子行业。就拿我父亲的成都电焊机厂为例,辉煌时8千号人,整个东郊散落着不下7片职工宿舍,成华区最好的小学建设路小学几乎全是“成焊”子弟。90年代初期,调来个添机械局局长屁股爬上来的厂长(因为一副上海人特有的娃娃脸,外号叶奶娃),好端端一个厂,活生生被搞跨了。至于流失了多少国有资产,不得而知。反正厂子破产后,据说叶奶娃和机械局的几个头头们都定居国外了。苦的就是那些工人,下岗不说,有的四处找工作的同时还要奔波着找便宜的房子。因为位于河边的那些职工宿舍早就被厂长大人大笔一挥转让给私人老板开发房地产了。至于厂北路上这些发廊里的小姐们,有多少是淫娃荡妇又有多少是下岗女工就不得而知。兴许哪天,作为顾客,正在享受服务的时候,你的女服务员正在接电话:“娃儿,妈今天(上)晚班,做完作业,你自己先睡哈。”而同样的时刻,领事馆路的某间海鲜城里,另一家国营企业的厂长大人也许正啃着空运过来阳澄湖的大闸蟹,右边是绍兴的花雕,左边则是“川音”大二(四川音乐学院)的小蜜。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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