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melody_tsui(雁儿落)
整理人: chgirl2001(2004-08-10 15:13:37),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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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别来无恙
不多一会儿，豆大的雨点便噼噼啪啪地向阿潇身上打去。阿潇躲进了乱石堆中。雨越下越大，还夹杂着海风的呜咽，
一丝丝的寒意钻进她的内心。
“不知他们现在怎样？”阿潇忽然想起了她的朋友们。“他们什么时候才肯回来？现在，现在是不可能的了。明天吗？后天吗？”
阿潇就这样聆听着风雨的呜咽，顾念着她的朋友们。风雨就这样呜咽着，一直到第二天涨潮时方才停止。
阿潇整夜都没睡好。她无精打采地从石堆中走出来，走向浅滩边。四周只剩她一个。海风吹过，从广阔的海面上，从同样广阔的苍白天空。
忽然，她看到远处有个点在慢慢地向这边移动。近了，近了——她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条小鲸鱼。鱼背上伏着的，竟是她的伙伴们，
但只有几个。
“太好了，你们终于回来了，可把我想得很苦啊！”阿潇兴奋地向他们叫道。可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作声。
待得他们几个上了岸，阿潇又问道：“怎么了？个个都不出声？出了什么事吗？”她突然感到不安起来。
许久，其中一个缓缓地说：“他们……不回来了……”
“怎么回事？这里不好吗？非得回到那海滩上去么？”
“不……他们……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说到这里，已经是话不成声了。他们几个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阿潇的脑中嗡的一声，像是刚被雷电击中了一样，眼前全是白茫茫的一片。“这……这怎么可能……”她摇摇头，
“告诉我，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伙伴们都泣不成声了。这时，小鲸鱼用尾巴拍打着海水，示意她过去。他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她。原来，海滩音乐会散场后，大批生物遭到了人类的捕杀。没回来的那些伙伴们，全部被人类抓了去，多半是凶多吉少了。至于那几个，如果不是小鲸鱼带着他们逃得快，他们早就没命了。
阿潇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望向那苍白无力的天空，又吹了首长长的歌，凄凉而悲切。一曲作毕，她始终仰望着天空，许久，不曾低下头来，像是在努力地遏制着什么……
到了夜晚，阿潇和几个伙伴七手八脚地找来了一块木板，又一起在上面划上了遇难者的名字，再把它插进乱石堆前的那块沙地上——那里，曾是大家经常在一起聚会、聊天、游戏的地方，留给他们不少美好回忆的地方。如今……
他们在坟前拜了几拜——一座没有埋下任何尸骨的坟前，之后又一起默哀了许久。其中两个抑制不住自己的悲痛，于是呜呜地抽泣起来。
阿潇独自缓缓地走到一棵孤独的椰子树下。就在那时，她忽然想起了鱼儿。“不知现在他身在何处？”自昨晚一番长谈后，她对鱼儿不再存有什么偏见。今早风雨方止，他却早已不知去向。她昨晚像是对一个知心朋友尽情吐露心事，现在想起来，却觉得鱼儿成为了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员了。
天空成了淡淡的红褐色，云积得很厚，不时有几道闪电划过，还伴着隆隆的雷声。不多时，天空就像被谁刺穿了似的，下起了倾盆大雨。举目望去，海面上已是朦胧一片。而就在这朦胧之中，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向阿潇飞去——那是一只海燕，还衔着一张纸条。她把纸条交给阿潇后，又迅速地消失在朦胧中。
阿潇打开了纸条，上面是似曾相识的笔迹：
“阿潇妹子：还记得我吗？两年前你不辞而别，害得我苦找你一通。近来好吗？两年来，海滩上不见了你的影子，唉，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退出乐队，我在乐队里闷得慌啊。这段日子你上哪去了？你知道吗，这两天来海滩遭遇大劫难，失踪的失踪，伤的伤，死的死。唉，我们乐队里也只剩下十来个成员了，可谓损失惨重啊。我侥幸逃过一劫，希望远方的你也平安无事。如果你收到我这张纸条，请速回复我，我等着你的消息。瓶子”
阿潇看罢，眼前却比刚才更朦胧了。两年了，两年了。她似乎真的把他忘掉了。可这时，两年前的那些一起度过的时光，一幕又一幕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空虚、寂寞，在这时一起涌上心头。她心中默念着那盏无尽黑暗中的明灯的名字。
“一个真正待你好的人，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永远都不可能被任何人代替。”
雨越下越大，把那张纸条都弄得全湿透了。闪电大作，雷声隆隆，那棵高大而孤独的椰子树在哗哗风雨中飘摇。阿潇的眼前已是模糊了一片，她什么都看不清楚了。水不住地顺着她的脸往下流泻，分不清那是雨水，还是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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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三井……是个永不放弃的人……
我已经无法再阻挡那个6号……
既走不动……也无法摆脱他……什么也做不到了……
我除了能射三分之外便什么也没有了……
现在的我……只能看到篮圈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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