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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iaoxiaxing(笑侠) 整理人: chgirl2001(2004-07-17 14:08:43), 站内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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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跳出去之前，看到从树上滑落一道光，没有美丽的弧线，也照亮不了任何黑暗，只是一道光而已。 那是一把刀。 比闪电还要快的刀。 我想不到黑衣少年会在这样的时刻出现，也无法形容刀劈下来的速度与凌利，无与伦比。 如果我是花月仙，在这样猝不及防的夹击之下一定会死。 到底不是普通的人物，到底是凌虚子的弟子。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也不会相信她能避开这一刀。 并不是完全避开，她的肩上有血流出。 黑衣少年的刀已经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他病了，他用尽了全力。只为两个给他水喝关心过他的人。 花月仙惊讶不已，或许因为我的出现，也或许是黑衣少年的刀。 “你的刀不错。” 黑衣少年在喘气，并没有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少年还是沉默。 “风一指是你什么人？” 黑衣少年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我爹。” 我突然想起来了，除了眼睛之外，他就是年轻时的风一指。 “风一指的儿子不错，好，很好。”花月仙在笑，突然又用手一指我，“躲了那么久，你终于出来了。” 这话的意思很显：她早知道我躲在一旁，也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你还真喜欢管闲事。”她又说。 “本来我想杀了你。”她还说。 “就凭你们还想挡住我？”她再说。 我懒得对她讲话。以当时的情形，再打下去，她占不到一点便宜，何况又受了伤，无非是煮熟的鸭子——嘴硬罢了。 其实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手。 总之我绝不会先出手，乘人之危不是人干的事，我永远也做不出来。至于以后，以后再说了。 “闲事我管定了，再打的话你只管来。”我给她一个台阶下。 花月仙果然没有动手，慢慢的转身离去，“我会回来的，哈哈哈......”她的笑不怀好意，听得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水清心扑然而倒，腰里流出来的血像喷射的瀑布。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个奇迹，神仙再世也救不了她。 婉儿扑过来，趴在她身上，放声大哭。 我的眼睛发酸。有人笑就会有人哭，世界永远是这样子。 哭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也不是解脱，可这是人的本性。没有了泪水，什么都显得苍白。而泪水，为什么让人如此痛苦？ “笑......笑哥。”婉儿的娘微弱的声音响起。我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来。 “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她剧烈颤抖的手拉住我，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这个时候我能拒绝吗？别说是一件，一千件一万我都答应。 “笑哥，替......替我照顾好婉儿......”说着，轻轻的在我手心中写了一个字：萧。 原来她早就知道我是谁，可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来表达呢？ 我使劲的对她点了点头。不能让她失望，绝不能。 她笑了，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明亮，最后停在婉儿的身上。那种复杂的眼神里有怜爱，有无奈，也有悲伤......太让人难受了。 慢慢的，她的眼神黯淡下来，手却依然紧紧拉着婉儿。她最牵挂的，是自己的女儿，也是最重要的一份心愿。 “娘......” 婉儿凄楚的声音久久的回荡在梅林上空。 月光依然亮，风依然吹的猛烈，依然有花朵不停地落下来。 黑衣少年没有动，我也一样。这个时候只能让她哭，直到她哭昏。 我把水清心葬在那棵梅王之下，然后准备带婉儿回酒馆。意外地发现黑衣少年已经把她背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前走。 我拦住他，说：“让我来吧。” 黑衣少年似乎没听到，从我身边跨了过去。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只好又拦住他，重复了一遍，“让我来。” 黑衣少年握刀的手在抖，看架势要跟我玩命。我只好向旁边闪了闪。这人真倔，不嫌沉就背，你以为我愿意跟你抢，还不是怕摔着婉儿。 那天夜里，我们回到了梅家酒馆。 婉儿好长时间才醒，看一眼后又闭上了。烛光轻轻闪动，映着她苍白的、泪迹斑斑的面颊。 她很脆弱，她需要承受的太多了，也最需要帮助。 我守了她一夜。本来想说点安慰的话，但一句话也没说。有些事根本没法安慰，除非让她娘活过来。 只能默默地陪着她。 孤单的人需要陪伴，有人在旁边总比没有强。 陪着婉儿的不止我一人。 黑衣少年没走。他在旁边呆呆地坐着，离我挺远。同样的沉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张空白的纸。 我永远无法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的眼睛也一直没离开过婉儿。我发现，他眼神中竟有了奇怪的变化。也只有在看婉儿的时候，才会有这种眼神。 春风可以吹化坚冰，是什么让这双眼睛渐渐有了生机？ 我突然觉得，他的眼睛其实挺好看。 从这之后，他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梅镇。 他叫风扬。 照顾婉儿不是件容易的事。很快我就遇到个吃饭的难题。 在旁边陪陪她倒没什么，可我一个大男人，只会吃，不会做。就在为难之际，小三子来了，二话没说跑去搬来个救兵——王阿婆。老太太年纪虽然大了点，但身子板硬朗，手脚也麻利，得知梅叟的死讯后，一边叹气一边唏嘘不已：“唉，老梅这么好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可苦了这个孩呀。” 我当然不能告诉她真实原因，也无话可说，只好跟着她一起叹气。 王老实夫妇不知怎么得到的消息，也来看望婉儿，安慰了她好长时间，并让她去粥店去住，会方便些。 我很感动，他们想的太周到了。 婉儿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这样我倒不好意思再让她去别的方。 后来王阿婆说：“笑哥，你们都一夜没睡，时间不早了，先休息去吧，这有我照顾她。” 谢过王阿婆，我回到了狗窝。 青毛欢天喜地迎接我，居然还带着一条母狗。他爹的，主人不在家，狗也上房了，竟敢背着我在这胡搞。想想算了，如果再弄出几个狗崽子岂不是更好，小三子一天到晚惦记着要个小狗呢。 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 第一个想法就是看看婉儿，没走到梅家酒馆，青毛就在前面狂叫。 风扬在门口站着。 我拍了拍青毛的头，“兄弟，这人是朋友，懂点礼貌。” 青毛马上安静了。我笑了笑，准备从他身旁绕过去。黑衣少年却挪了一步，更出奇的是主动说了句话，当然是对我说的。 “她不肯吃东西。” ---- 
烟，几缕香魂祭红颜。英雄泪，从此为谁弹。 雨，妙手谱得三月曲。归去来，曾惹春草绿。 江，极目水天万里长。渔歌起，风正一帆扬。 南，不见旧时双飞雁。秋烛下，清光照影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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