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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cesky_84223(玉蝴蝶) 整理人: caozhengyou(2004-07-05 00:18:39), 站内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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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末的时候，学校里的玉兰树开出了大片大片洁白的花朵，香气溢人。那时我的身体状态很不好，面临着气温不断抬高，身体非常的不适应，一直上吐下泄。我看着凋落的花瓣，突然感觉生命的力量被自然无情的埋葬，虽留下璀璨的美感，可到底是残酷的。但世间忙碌的人们已无暇顾及这一切，那些野心和欲望伴随着支离破碎的花瓣，在这个盛夏埋葬或者再度开放，生生不息。我偶尔捡起一朵未曾凋落的花，把它浸在清水中，香气依旧可以弥漫几日，但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短暂的情谊只会迅速的消亡，没有一个延缓死亡到来的花期，也不会有暗香残留人间。 当再度回到这个小镇的时候，蒲公英台风已经席卷而来。虽然它不是这个焦点的中心，但每每有地震，台风，总是有余波牵连。雨开始越下越大，风的声音把城市所有的喧闹都压迫了，寂静了。那个时候，我通常会穿着短衫短袖，撑着把天蓝色的伞，在雨中无所事事的走着，我也不知道，为何要走，更不知道，目的地到底在哪里。只是觉得，天地之大，那时我的心才是安顿的。就像很多年前的地震，父母慌忙的把我从楼上抱下，而弟弟却还在熟睡。房子虽是没有受到一点损伤，可我的心，在那里却害了伤病，有个巨大的裂口，奔涌着猩红的血液，不断的在往事和现实之间，汩汩流淌。或许在我幼小的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丝尘埃。或许，他们所做的是一种对我感情的忠诚，但却是对责任的背叛。我能够原谅他们，却始终忘却不了。 过去很多年的事，还可以在花开花落的季节勾起那一丝回忆。他们跌破的膝盖，涌出的血，母亲的晕倒，那些片段在我模糊的记忆里不断的剪辑，变的真相难辨。我受的为数不多的外伤，是脑门上撞开过，不记得缝了几针，只是走路不小心，碰到墙壁上，那块自以为最坚强的骨头还是开了窍。可那时母亲已经不在身边，后来我也没有对她说起这件事。那时我是希望，那短短的一撞，能够毁灭一些过去凌乱纠结的记忆，让我清明的面对现在和未来，而不陷于往事的沼泽。可到底人世间是没有奇迹的。 傅雷先生说，在中国奇迹不算什么，可这些奇迹多半没有好下场。的确，如果他也算个奇迹，他应验了自己所说的。文革开始的时候，他们夫妇就双双自杀了。 再坚强的人，只有在劝说别人的时候才显得态度坚定，像个勇士。当苦难未曾击垮他们的时候，他们早已失魂落魄，没了人形，只是有些人看起来还有一张英雄的皮而已。 历史虽不容许假设。但如果张爱玲，胡适，胡兰成没有离开大陆，如果白崇喜被林彪所灭，那么白先勇也就不在了，那么港台文学必将萧条的如同一片荒漠。当权者可能是正义的，但他们并不是历史璀璨一页的书写者。那么真正的书写者，可能一辈子落魄的活在世上，但历史的大风雨，清洗这个世界之后，真相总会重现。 就好象花开的时候，我会微微的张开手心，站在那棵玉兰树下，等待着你的出现。一直等到每个花季开始或者结束。那些匆匆涌动的人群中，我真的希望你身在其中。 04/07/03 梁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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