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hoping(小品)
整理人: nikkosport(2004-06-23 01:09:01), 站内信件
|
大隐隐于市,看我吃杭州:]--11、五月的妃子笑情怀
[从“妃子笑”说起]
五月,天气转热,又到了妃子笑上市的时间。
妃子笑,本名是荔枝,自从杜牧先生洋洋洒洒地赋诗一首后,“一骑红尘妃子知,无人知是荔枝来”便成了千古绝句,诗中的含义或许并不褒义,但这种讥讽与水果自然是无甚关联的,所以诗句留名千古的同时,连带着诗中被描述的荔枝也陡然地身价倍增,名字也自本来的名字外又得了个别名“妃子笑”。
私心里头,我是喜欢妃子笑这个名字的。
别的不说,一听妃子笑那名,吃起荔枝来,就觉得特美,嘻嘻。想想看当年杨贵妃,素手皓腕,执的是同一种水果,心间便有种异样的情怀升起。更别提,朵如葡萄,核如枇杷,壳如红缯,膜如紫绡,一串串一粒粒,红红地、饱满地,红的是水灵芬芳,实的是充实安然:艳若桃李,美若天仙,只觉得若放在舌间的,是否唇舌也会染上如此动人的美艳?!
若亲亲咬下,喀地一声,略有点麻麻的粗糙感,此外还有些涩涩的。这是很自然的, “没有一翻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吃荔枝必经的程序便是去壳,或许你愿意淑女地纤指翻腾,我却宁愿用齿咬开。只有当齿间品到了淡淡的粗涩,剥开了外壳时,才会惊叹壳内包含的惊人的美——是晶莹的却不是剔透的——有些淡淡地白,仿佛是纯粹的白,又不全是,有点水晶的质感,却兼顾了玉器的浑然,水晶的透、玉石的润合在一起,便是荔枝的芯。衬上水灵的红衣,美的不似凡间的俗物,在心荡目眩的时刻,鼻间已溢开了浓浓的荔枝香味。
迫不及待地“啊唔”一口吞下,荔枝整个在口中盈实。鼓鼓地唇舌间是滑而圆润的触感,在唇齿间厮磨的时候,又像是满满的水粒包裹在水晶透明的皮质下面,时常都让我误以为是美玉在口,以致嗅着荔枝浓烈的香味儿却一直舍不得下齿去分割这样的美丽。待到真的一口咬下了,齿间先是韧韧的切割感,之后,“哗”地一下,荔枝的汁液爆溅而出,辅以果肉的润喉,连肉带水,连水带肉,汁水是果肉的魂,果肉又是汁水的体,无法分割,却又相辅相成。嚼完一粒又一粒,经过这丰富的果汁与润韧的果肉的洗礼,舌头畅快地仿佛沐浴了阳光,整个都要无所防备地舒展开来。而后,一种略带麻醉的感觉涌上舌间,会有片刻的晕眩,那种感觉,不亚于一杯好酒带来的陶醉。时常在想,杨梅能拿来作酒,而与酒的感觉如此相近的荔枝,是否也能拿来作酒呢?因为它是如此地个性,无酒便有酒的口感,而有了酒,又肯定不能抹煞它的几分味道,想来,在享受酒的同时,水果的甜美也一定能兼而得之了?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所以,去年的时候,对母亲一说,荔枝,便被理所应当地认为了是最合适于制酒的芯料。我的家里浸足了一缸又一缸的荔枝酒。衬着红红的杨梅酒,是何等地漂亮。一年里闲来无事的时候,透过玻璃,看见圆润的荔枝在透明的酒中甜美地畅游,诱惑的怕不仅是眼,连舌头也不能免俗了。
---- 人生是杯酒,
酸甜苦辣
我只想浅尝辄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