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hsq222777(紫色水晶石)
整理人: caozhengyou(2004-06-18 15:33:51),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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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与夜的纠缠（短篇言情小说）
1、
Sandy Beer Bar。
这座城市唯一的一家啤酒屋。此时已是座无虚席。欢迎光临！服务生满脸堆笑。
还有位子吗？我放眼望去，吧台围满了参差不齐的老少爷们。
好像还有一个。服务生指了指靠近吧台的一个位子。眼神里有藏揶不住的笑意。
原来是个女子，独自坐在满是男人的啤酒屋里，格外惹眼。我径直走过去，坐下，一招手要了一打啤酒。
对面的女子竟浑然不觉我的出现，这让人感觉不好受。我不喜欢冰冷的女人。她甚至没有抬头。
哗啦啦，往大口的啤酒杯里倒啤酒，泡沫顿时向潮水一样往外渲泄，无法控制地流向我，流向对面。
对面的女子终于抬起头来。两只清澈见底的眸子秋波潋滟，细眉长眼。黑色吊带背心外面套着一件紫色网纹背心，胸部微垂。这是我欣赏的女子，可以抛开世俗的束缚，流行、时尚，性感、妩媚。
对不起。我不无诚恳地向她致歉。
她看了看我，没做声，拿起啤酒瓶，头朝天，脖子仰起，很豪爽的那种。等她平视着我，酒瓶已经司空见底。
服务生，来一打啤酒。她朝吧台摇摇手，声音恍惚。
服务生很快就送来了啤酒，和我一样，青岛。
她很熟练地把啤酒启开，然后举起酒瓶，伸到我面前。你想泡我吗？依然声音恍惚。
可能你误会了。我有些吃惊。你不觉得这里面除了这里，实在没有一个可以安置我的地方吗？
她举着头，蔑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竟然笑了笑，相信了我。
2、
我叫若兰，搞服装设计的。对面的女子自我介绍道。
我说我叫于见，愚人之见的意思，嘿嘿。
若兰笑了笑，不错，挺风趣又暗藏睿智的名字。
我问，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会一个人躲在这里喝啤酒呢？她抬头看了看我，看到我窘迫，我才意识到这是多么愚蠢而没有创意的问题。
也许是为了遇见你。一缕坏笑从她的嘴角作弧线运动，停留了三秒，而后落进酒瓶。
我从未接触过如此直白的女子，所以显得有些拘谨，手足无措。可是这并不妨碍我往胃里面灌酒。两个人你来我往，直到啤酒瓶碰得山响。
于见，可以送我回家吗？若兰眼巴巴地望着我。继而看见我未置与否，或者，我送你？
我便笑了起来，还是我送你吧！
两个人摇晃着走了出去，我把她放在摩托车后座，给她戴好头盔。
她紧紧地贴着我，身体炽热如火。
于见，开快点嘛，我想飞翔。若兰突然兴奋起来，两只手臂变得孔武有力，近乎箍紧了我。我加快油门，车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若兰像所有的女孩一样尖叫起来。
夜晚美丽而浪漫。
在一处白领公寓前停了下来。
你不上去坐坐吗？若兰摘下头盔，托在手上，并不给我。
家里有啤酒吗？
没有，只有咖啡和橙汁。可以吗？
我含笑着点了点头。
不愧为服装设计师，若兰的房间布置得鲜亮而富有时代气息。她让我参观她的衣橱，骄傲地说，这全是我给自己设计的。怎么样？
我表示惊羡不已，吞完一杯橙汁，起身告辞。
3、
何卉打来电话时，我正在步行街闲逛。
她说，于见，最近好吗？我好想你！
我说，我过得很好，你不必想。
她说，于见，你怎么变得如此凛冽，比北京冬天的风还要寒冷。
我笑了笑，是吗？
北京的气候实在不怎么样，加上隔三差五的沙尘暴，实在让人心烦气躁。何卉在电话那头显得有些懊丧、颓废。
过一段时间可能会有改观的，坚持就是胜利。我不由自主地安慰起她来，真是奇怪。
何卉说她的事业还是没有什么起色，偶尔被安排走走台，收入可怜得想哭都哭不出来。
我说，挺住，你一定要挺住，境况会慢慢好起来的。
何卉突然兴奋起来。于见，有一个男生正热烈地追我呢，在公司每天都会收到他送来的鲜花。
我说，听你幸福的声音，那男生一定是位事业有成的钻石精英了？
何卉不置与否，沉默了片刻，你呢？最近有爱情经过吗？
我说当然，我这颗多情的种子什么时候都能够发芽、开枝散叶的。
你怎么变得这么坏，不和你聊了……
嘟……嘟……嘟……她已经挂断了电话。看来她有些生气了。
我突然发现自己如此刻薄。我知道自己是故意在气何卉。目的既达，却又后悔不已。
何卉也知道我一定还在生她的气。
4、
何卉曾说，于见，我是昼，你是夜，我们两个是昼与夜的纠缠。
何卉和我果然是昼与夜。
我晚上写稿，第二天白天由何卉按照文稿的情节设计几幅图画，然后以“昼夜纠缠”的笔名寄给一些约稿的时尚杂志，我们的搭配天衣无缝。
白天，何卉画画的时候，我的事情便是睡觉和逛街，看一看这个季节街上流行的色彩。吃过晚餐，就该我霸占电脑了，何卉在床上稍稍休息一下然后出去，她喜欢泡吧、蹦迪，我不明白何卉这么一个纤弱女子，怎么会迷恋上那种烈性的白兰地和震悍的迪士高。
有时候，我也会陪何卉去泡吧，蹦迪。何卉只喝一种酒，白兰地，她似乎已经对白兰地产生了某种依赖，蹦迪也是。每次喝得醉眼朦胧了，就拉着我往人堆里挤，随着震耳欲聋的音响摇头晃脑。
她的头发很长，乌黑发亮，每当她把长发摇成波浪，都会赢来一片观望，这是一个绝色的女子，舞姿优美，身材娇好。这让我有些得意，也有些担心。
回到家里，一阵缠绵。
我说，何卉，以后少喝点酒，少蹦点迪，那种地方，专门生产色狼的。何卉就笑，你也去过了，你也是色狼，然后跳下床掀开窗户对着夜空大声地喊叫，于见，色狼。
夜晚终究只是夜晚。
有一次，何卉照例去迪厅玩，被北京来的一个猎头相中，那家伙说何卉是天才的模特，不去闯一闯实在是暴殄天物。
何卉回来和我商量，于见，也许我真的更适合当模特，你看，我那么喜欢灯光、白兰地，震憾的音乐，还有别人羡慕的眼神。
我没有阻止她。一个女人如果有了某种决定，便是有九牛二虎之力，怕是也拉她不回了。我说，你去吧，去闯你的世界，从此天各一方，永不相牵。何卉沉默了，低头不语。
我们的爱情终于没能敌过姹紫嫣红的诱惑，何卉走了，跟那个一脸奶粉味的男人一起。
白天依然是昼，时而艳阳高照，时而阴霾满天。而夜晚，再也不是夜，只是一座孤城，有垂死的囚徒，却无力挣扎，无处逃遁。
编辑们偶尔会发来E-mail，问昼夜纠缠怎么最近老不写东西了，还给你留着方寸之地呢。我一一给他们道歉，说最近状态不好，休养一阵子再说吧。
5、
第二次遇见若兰，还是在Sandy Beer Bar。一件粉橙色圆领，上面绣有“ROL”图案的背心，一定又是她自己设计的服装。我几乎是一进门就发现了她。她也正望着我。
嗨，于见，这里。她站起身，朝我摇手。
我径直走了过去，却没能入座。她的对面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一个后现代主义装扮的小男生。
嗨，兄弟，可以麻烦你到旁边的位子去吗？拜托了。若兰一脸谦恭地对那个小男生说道。小男生很听话地提起屁股走了。
最近怎么不来了？等我坐下来，若兰定定地望着我。
最近，很忙。我敷衍着。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做什么职业的呢。若兰边说边推过来一瓶青岛。
你猜？猜中有奖。我估计她是绝对猜不到的。
人民教师？若兰试探着问。
我说不是，继续。
园林设计？
不是，继续。
IT？
NO。你猜不到的。我只是一个爱情骗子。
若兰西西地笑了起来，看你也不像个职业骗子。老实说，你是干什么的？
我说我真是个爱情的骗子，不过从不劫色罢了，我只骗别人的眼球。
若兰张大嘴巴作惊讶状？对我的话感到不可思议。
有一种职业叫自由撰稿人。我坦白地告诉了她，真害怕她会为我刚才的话恐惧。
哦。若兰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并轻抚胸口。你吓我一跳。
6、
你的房间好奇怪。这么多枕头，这么简约。原来作家是这样布置房间的。
我说，你会感到郁闷吗？
当然不会，这样很好，我喜欢。家里有咖啡吗？若兰边说边走到冰箱前。我可不可以检查一下你的冰箱？
我默许地点点头。当然。
若兰轻轻地打开冰箱，哈哈，当冷气袅袅溢出的时候，她大声地笑了起来。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我问，什么？
全部是啤酒。若兰拿出一听来，食指稍微一动，就有冷气冒了出来，嗯，味道不错。
我说，很晚了，我还是送你回家吧。若兰怪异地看着我，怎么？怕我把你的啤酒喝光了？
我说当然不是，我怕呆会儿困了没法送你回家。
那就不送了，我喜欢你的床。若兰挑衅地望着我，顽皮而倔强。
我把电话掏出来，放在工作台上。那我的这些枕头怎么办？
我有办法，西西，若兰把啤酒搁在工作台上，走到窗户前，拉开玻璃窗，然后往床上扫了一眼，两只手轮番使用，哗啦啦，楼下传来惊呼声，嗨，这是谁家呀，没事扔枕头玩。
我赶紧奔到窗户前，对不起呀，实在对不起，跟老婆吵架呢。切，楼下那人吱了一声，走了。
怎么样？若兰抱着唯一剩下的一只最长最大的枕头，霸气十足地望着我。这下不用担心我占了你枕头的位置吧。
我哭笑不得。若兰又走到冰箱前，从里面取出一听啤酒，打开后递给我，她似乎已经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于见，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野蛮？
我灌了一口啤酒，你当然不是野蛮，是凶悍。
若兰西西地笑了起来，真高兴遇见你。
7、
洗完澡，若兰穿上我肥大的衬衣，长袖卷起，在镜前左看右看，于见，这好像是专门为我设计的睡衣呢！我望着她。一个女人能够把衬衣穿得如此风情万种还真是匪夷所思，服装设计师，果然好手段。
我说，你先睡吧，我写写东西。若兰飞奔着扑到床上，拖鞋在房间里做了个弧线运动，叭地一声落在地板上。
我呆呆地望着她。
看什么？如果半夜要上洗手间，要你背我。若兰说完把被单往身上一扯，头落在枕头上，端端正正躺下了。
不是吧。竟会有这样的女子。我端坐在电脑前胡乱地敲下一些文字，心不在焉。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在手指静止的时候分外妖娆。
电话骤然响起。我竟然忘了关掉电话。北京的区号，是何卉。
真是奇迹，今天你竟然没关电话，不正常哦。何卉不无惊讶。
脸微微热了起来，女人真的很敏感。我说，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习惯拨你的电话罢了，原本以为你没有开机，所以也没准备台词。你竟然开着机，我却找不到什么话说了。何卉在那头显得有些焦灼，可能是在努力冥想话题。
北京的天气怎么样？大凡爱到无话可说的时候，人们都喜欢将天气引入话题。
还好，这几天风平浪静。只是，已经开始变凉了。你那里呢？
我说这里很好，你知道的，这里四季如一，没有什么冷暖变迁的。
何卉笑一笑，很怀念……
那个钻石精英你打算怎么处置的？我打断了她的话。
他呀，我已经打算跟他谈恋爱了。何卉幸福得溢于言表。
那很好，早点睡吧。我合上了电话。
8、
女朋友的电话？若兰侧了个身，一手托腮望着我。原来她并未睡着。
曾经的女朋友。我自嘲地笑笑，继续往显示屏上搬字。
她漂亮吗？
不知道。
你有她的照片吗？
我掏出钱包，扔给她。那里面有我保存的唯一一张何卉的照片。
嗯，美女级的。若兰已经坐起身，作欣赏状。别敲了，你敲了半天也没敲出几个字来，睡吧，很晚了。
我爬上床去，直挺挺地躺下。有月光铺在墙壁上、床上，暧昧，扑朔迷离。
半夜被响声惊醒。若兰正从我身上轻盈地翻过去，拖上我的拖鞋，蹑手蹑脚地往客厅里去了。一会儿就端进来一杯水，喝了一半，留一半在我这边的床头柜，然后绕过床，回到她刚才的领地去了。
早上醒来，晨曦尚轻。若兰坐在电脑前看着什么。听见动静，扭过头，嗨，醒了呀，找了半天你家里也没有什么固态的食物，我们去外面吃早点吧。
9、
晚上，Sandy Beer Bar，我又遇见若兰。
嗨，有给你的礼物。若兰从地上拿起一个纸袋，递到我面前。是一件白色背景印有黑色侧影女郎的圆领T恤和一条宽松的水磨牛仔裤。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和我，恋爱吧！若兰微笑着说。
就为这礼物？我偏着脑袋望着她。
嗯。我可是忙活了一整天。裤子是买的，T恤是我设计的。看得出，她有些疲惫，的确费神不浅。
我凑过去，在她的香腮上嘴了一口，谢谢！
那天，我们喝了很多啤酒。若兰很开心，我也是。临走的时候，若兰说，把你的钱包给我。
我说干嘛，现在就想控制财权？
若兰说，不是，刚才走得匆忙，忘了带钱，今天该你买单。
我正准备叫服务生，若兰止住了，还是把钱包给我，让我去吧台买吧！
我把钱包递给她，若兰诡秘地一笑，径直往吧台去了。
回到家里，往钱包里补充货币才发现，钱未少，何卉的照片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若兰，这丫头。
若兰打来电话，嗨，不会怪我吧！
我说不会，你已经是我女朋友了，有些事情可以由你决定。她说，那好，明天你要穿我送你的衣服，Sandy Beer Bar见。
我说，好的。
第二天，若兰和我穿着同样的T恤，同样的水磨牛仔裤，情侣装。吸引了酒吧里很多人的眼球。甚至有三两个家伙醉态醺醺地跑过来闹事，调戏若兰，我怒不可遏。若兰朝我笑笑，不要紧。
等到其中的一个家伙伸手来摸若兰的下巴时，被若兰一个擒拿手反扣住，叽哩哇啦地乱叫。很多人围拢了过来。那家伙的两个同伙见状，顿时摩拳擦掌，摆开架势，若兰站起身，一勾食指，来，过来。两个家伙扑了上去，还没近到身前，已被若兰踢翻在地。酒吧里掌声如潮。
事态平息，老板走过来道歉，说对不起，请两位别见怪，酒喝高了肾上腺分泌快，喜欢闹事。若兰说没事的。老板说，小姐好身手。今天的酒我请客。
以后，我做你的免费保镖啦。回家的路上，若兰伏着我的背，轻声地说。
真看不出来，你一个弱女子功夫了得。我把车开得很慢，有小雨微微。
看不出来吧，我可是学过散打、空手道、跆拳道的呢！若兰更加箍紧了我。以后你可别想欺负我，嘿嘿。
10、
有了爱情的滋润，我的写作终于又回复到以前的状态，我的笔名叫夜夜纠缠。编辑们很奇怪，你怎么改名了？而且没有了插图。他们怎么知道以前是昼与夜，而现在，只有夜。
若兰也频频在各种服装设计大赛中锋芒毕露。业内人士说她的设计风格更具时尚，更具爱情的味道。若兰说，谢谢你，于见。我说，谢谢你，若兰。相视而笑。
不久，北京的一个服装公司来人想要请若兰加盟，若兰问我，于见，我要你陪我一起去北京。语气坚决，不容否定。我说好的，不过你真的要学会做饭了。
北京，果然大千世界，繁花似锦。休息了两个星期，若兰便忙碌了起来，公司有一个大型的时装发布会。
一天，若兰从公司打来电话，于见，我有一本参考书忘在书橱里忘了带来，现在又脱不开身，你能帮我送过来一下吗？
我见到了何卉。她那天是若兰的试装模特。
于见，你怎么来了？你特地来看我了吗？你的电话怎么老也打不通了？何卉惊喜之状表露无遗。
若兰拿着皮尺走过来，挽起我的胳膊，嗨，于见，原来你在北京也有朋友的。
我知道若兰是假装的，她认识何卉，她见过她的照片。
何卉惊讶地望着眼睛发生的一切，你，你们？
小姐，这位是我男朋友。若兰挽得更紧了些。其实她根本不必说，我们俩站在一起，身上的情侣装比语言更具说服力。
我的脸像火烧一样焦灼。
何卉顿时阴沉了下来，于见，是吗？
当然，他是来给我送参考书的。若兰说完从我手里拿过参考书，顺手丢在工作台上。
你好吗？何卉。面对渐显憔悴的她，我的心一阵收缩。
还好。何卉淡淡地说，脸色苍白。我有些不舒服，若小姐，今天就试到这里吧！
若兰点点头，好吧，已经试了很多了。
何卉冲到试衣间去了。
11、
我没有再问有关何卉的任何消息。倒是若兰从中打听了不少。何卉的钻石男友不久前离她而去，另结新欢，对何卉打击不小。
说这些的时候，若兰很悲伤，就好像这些事情发生在她自己身上一样。我说，别这样，不关你的事。
可是，关你的事呀。若兰抚摸着我的脸。难道，你不关心她了吗？
我不置与否。我还能关心她吗？爱情一旦破碎，便只剩昨天。至于明天，已经虚妄得无力企及。我说，若兰，你可以把你设计得好一点的服装给她试穿的。
若兰点点头，嗯。
每天晚上回到公寓，若兰都会讲一些何卉的事，比如她今天穿些什么啦，表现怎么样啦，今天专门给她设计了一套服装啦。若兰的心情也一天天愉悦了起来。终于有一天，若兰问我，我和何卉成了好朋友，信不信？
我把手指插进她的头发，若兰，别太辛苦了，瞧你，眼角都有细纹了。
若兰浅浅一笑，于见，我保证，忙完了这场，我一定好好陪你玩玩。这一次关键有何卉在，我不得不上足了发条。
一股暖流从心底汩汩上涌，若兰真的是有某种英雄气慨。
时装发布会成功得一蹋糊涂。若兰和何卉都成了焦点人物。接受采访时，若兰说，谢谢模特们精彩的演绎。何卉说，多亏了设计师的精心设计。
公司要和若兰签订长期的合同，待遇丰厚。若兰没有征求我的意见便谢绝了。她说，于见不喜欢北京的天气，而且，自己也不想太忙碌，她希望有更多的时间和我在一起，做个自由的服装设计师其实也挺不错的。
她没有说出来的更重要的一点，我知道，因为这里还有一个人，何卉。
何卉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被公司收为旗下的专业模特，正式入编。也算是实现了她的梦想。
12、
星巴克。我们向何卉辞行。
何卉说，谢谢你，若兰！
若兰靠在我的肩膀上，何卉，别客气，我和于见都很希望在下次相聚的时候，你左边的座位上有一个人，可以为你遮风挡雨，可以任你呼来唤去。
何卉端起一杯红酒，仰头的瞬间，有泪光在眼角一闪而过……
2004年6月16日 星期三 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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