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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ingying211(星星，晶晶亮) 整理人: aaaachi(2004-08-03 08:39:13), 站内信件 |
| 我恋过他——这样一个天蝎座男人。
——引题 我是冬天遇到他的。一个阴霾的下午，坐在教室的第一排，百无聊耐地翻着《外国文学》教科书。一眨眼的功夫，待我再抬头讲台的时候，他已经钻进了教室。这一刻，我和他的眼神有了第一次亲密触碰。没有任何情愫，仅仅是轻轻地交汇。而我就在这一瞬间，感到了新鲜，于是，我饶有兴趣地决定上好《外国文学》。 藏蓝色的呢子大衣外套。深灰色的围巾，一双清亮地眼睛。一副方形黑框眼镜。目测有185以上的身高。这就是我在他开讲后5分钟之内对他的打量。由于身材魁梧，站在本来就高出地面一截的讲台上，越发地显得高大。为了缩短同我们的距离，他略略弯曲着腰。 “嗯… 我们的外国文学是以欧洲文学为主。其实我知道很多同学还喜欢其他国家的文学。就包括我自己其实也是偏爱日本文学……”日本文学。我眼睛一亮。最近很喜欢村上春树的作品。 《外国文学》这门课被安排在下午4点开始，三节课要上到6点半。可我却硬是没看一次表，没打一个呵欠。一直保持最佳的坐姿，聆听着他从荷马史诗讲起。 课间，他坐在讲桌后面。拿出一盒七星，用微微泛黄的食指和大指拇抽出一根，放在嘴里，然后摸出一盒火柴，轻轻划燃，风吹得火焰四处摇曳，他换用食指和中指夹住烟，点燃了烟。一边吸烟，一边翻教案，我这才注意到，手背上布满了白色的粉笔灰。 我在心里盘算，怎样让他认识我。对于老师，学生缠住他的唯一途径就是“不耻下问”。 “邱老师，你觉得村上春树为什么在《挪威的森林》里让直子死掉？”我发问了。 “我不喜欢村上春树。不过，如果直子不死。整本书的矛盾就不会凸现。情节方面会大打折扣……”他扫了我一眼，低头，拨弄这教案。回答我。 “谢谢邱老师。”我知趣地下了讲台。可是，我感到他的眼光从我后背掠过。 我去系上帮教务老师做一个统计表。不小心瞄到了他的生日。1972.10.25.天蝎座男人。我差点叫出来。遇到他之前，我的朋友里面还从未有过天蝎座的男人。而我对天蝎座的了解统统来自《第一次亲密接触》里痞子蔡的自我描述。有意思。我越来越对这个天蝎座男人好奇了。 “今天下午，四教门口的草坪读书沙龙。邱哥要去。“朋友通知我。”嗯。我一定会去的。“ 喜欢冬天有太阳时的四教草坪。懒懒散散的，可以铺一张报纸，一本村上的小说，然后度过一个下午。 他准时来了。穿着一件方格风衣，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走到我们围成的圈中间，盘腿坐下。就这样，和大家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老师，我想问个问题。“一个男生提问。他用眼神示意他继续。”可以讲讲××吗？“毕竟是敏感问题，男生有些怯怯。 “这个，……”他迟疑了下，“我们下来交流好吗。”他用温润的嗓音回答。“不过，我想告诉大家，自从××后，整个中国大学的风气就完全不一样了。至于其他，我不想说太多。”依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一时空气有些凝固。“老师，讲讲你的大学生活吧。”我提出一个很解困的话题。他感激地回了我一个眼神。 “说起大学，我以前在南开读经济。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经济，天天去中文系上课，和我们那个年级中文系的混的特别熟。每个晚上，同寝室的都睡了，我还在看小说，有一次，我们寝室一个男生梦游，走到我面前，问：‘你的眼睛里是什么？’我很平静地说：‘没什么，你去睡吧。’”“呵呵，”说到这里，他竟然笑了。“毕业后，我在深圳一家公司工作，我每天都觉得烦躁。有一天我走到一个天桥上，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生活。于是我回到这里。读了中文系研究生。留校做了老师。唉，没办法。在读高中的时候，‘误入歧途’从此爱上文学，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读经济是为了给父母一个交代。”说这些的时候，他的眼神显得有些迷离。 一个男生弹起吉他。“邱老师，你也弹一曲吧。”男生递过吉他。“我？呵呵，只能尽兴而已。”这是他第二次笑。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同桌的你》滑弦而出。“以前读大学，由于在北方，那里的人特别喜欢跳舞。那时，每晚食堂，卖过晚饭之后，桌凳一收拾，变成了舞场。”和着琴声，他回忆起过去。从眼睛望过去，有几许晶莹在闪烁。 冬天的夜来得特别早。6点半基本都黑的差不多了。那天上完课，我和他边聊天，边朝七舍走去。我突然问他，“邱老师，你是什么星座的？”他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不告诉你。”我笑了，“天蝎座吧。”他站住了，看着我，“你怎么知道的？”“嘿嘿，这还不容易，一看就知道，你太典型了。”我跑开了。留下他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外国文学》结束了。我以全系最高分为这门课划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只是我很少再看到他了。即时看到，他也总是和他漂亮的妻子在一起。 直到毕业的那天，系里一大堆人一起照相。他也来了。我对他说：“邱老师，一起照张相吧。”他微笑着说：“好啊。” 站在一棵树前，他轻轻搂着我，定格在5寸的相片上。 后来，我每次看照片。都会看到一粒水珠，将他的影像模糊，模糊，变淡。可是却始终有个印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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