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sam68657(蓝歌)
整理人: clarafire(2004-05-28 22:35:5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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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
安宁从办事处出来后就没有再和石头说话，两人默默地走在一起，各自揣着的那个绿色的小本子象是一道墙壁把他们真正分隔了开来。
“你……有事吗？”半晌，石头讪讪地说。
安宁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事。
“咱们一起吃饭吧，好长时间没一起出外吃了。”石头望着远处说，似乎不是在对安宁说话。
“算是最后的晚餐吧！”安宁冷笑，“可以，你说上哪吃吧！”
石头挥手招了一辆出租车，打开门让安宁先进去，想了想，关上门，到前面坐到司机旁边。
这家不大不小的西餐厅他们过去来过，客人不是很多，但味道还不错。
两人各自点了食物，石头提议喝点酒，让老板上了一瓶威士忌。
安宁不想喝这个，说是“辣”，自己选了一瓶红酒。
菜上齐后，石头分别为安宁和自己斟上了酒，端起酒杯对安宁笑了笑。
“我们干了这第一杯吧！”他提议，“祝你……快乐，在以后的日子。”
安宁也抬起杯，但没笑，她沉思了一会，说“你也一样，也希望你以后快乐！”
两人轻轻一碰杯，玻璃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安宁心头一酸，忙举杯一饮而尽，然后强笑一下，“怎么这酒也这么厉害？看我的眼泪都呛出来了。”
石头没说什么，默默地喝干了自己的酒，然后再次把酒斟好。
“吃、吃，快吃东西。”他为安宁切着牛排，“你不是最爱吃这道嘛，别放冷了。”
“你切小一点，说多少次了，大了我嚼着费劲。”安宁指指点点地埋怨着。
“行了！”石头弄完后先尝了一口，把刀叉还给安宁“下次来咱们吃点面食好了，这牛排味道没原来的好了。”
“下次？”安宁尖锐地望着石头，“你是说还有下次？”
石头一下子觉得说错了话，半天没吱声，点了一支烟闷着头抽，气氛变得有些沉闷。
安宁也没再说什么，自己喝干酒再自己斟上，很快的几乎把一瓶酒要喝光了。
石头抬头看着她，“别喝这么急，悠着点，你一直就不是很能喝的，别伤着自个了。”
安宁重重地放下杯子嘘了一口气。不知道是由于喝得太急还是有了一些酒意，她的脸涨得很红，眼睛里象是有一层水雾一样显得朦朦胧胧的。
石头竟然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垂下头把玩着手里的烟。
“以后你怎么打算？”还是安宁先开了口。
“我～～”石头咂了下嘴，“还没想过，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要自己注意一些，照顾好自己，别老让人操心……”安宁忽然说不下去了，泪水几乎就要涌出来，忙扭开头用手纸轻轻擦干。
石头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话才对，心里也满不是滋味。他本不想把这次晚餐搞得象是一个告别会一样，可是，人的情绪有的时候真的是不由得自己掌控的。
“以后...”石头喝了一口酒，“你要有什么事的话，一定来找我，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尽力帮你的，如果有人欺负了你……”
“不，不。”安宁打断他“我想我不会再找你。”她苦笑一下，“我希望我能够忘了你，你应该明白，我得开始我自己新的生活了，我不想再活在过去的那种氛围里面。我是说，我想真正的、从根本上离开你！”
“我明白了。”石头有些夸张地点着头，眼神却是呆滞、无神的，象是在想着一个遥远的问题。
“有些恨我是吗？”石头呆了一会，回过神来。
“不！”安宁很干脆地说“至少现在已经不了，我们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我没资格恨你或是爱你了。”她吸溜一下鼻子，“是的，有段时间我是真的恨你！恨得简直想要杀了你，可后来想想，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活你尽管去过好了，我离开了，也就和我没什么相干了，我犯不着为了你死去活来的。”
安宁的话象是一把刀，毫无阻碍地、准确地刺入石头心里最脆弱的那一部分。
石头不再说什么了，他明白了无论说什么话都只能是惹来安宁的更加尖锐的反应，于是他也开始一杯一杯喝酒。
两人点的菜几乎没人动一下，石头为安宁切好的牛排已经渐渐冷却，开始泛上一层白花花的油腻，就象是隔夜的残羹一样倒人的胃口。
安宁掏出钱放在桌子上，用几乎是听不见的声音说“这一顿我们各付各的帐吧。我先走了，我得回家了，家里都等着我呢。我的头好晕。”
又坐了一会，她见石头没什么反应，只是低着头发呆，便站起身很快地几乎是“冲”出了餐厅。
刚一出门，她的眼泪便象是倾盆的大雨一样再也止不住地“哗哗”往下流。
“再见了石头！”她心里叫着“我再也不能爱你了，虽然我是多么想能象一开始那样爱你，但是我们真的要成为陌生人了……”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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