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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ken_shen(伊面) 整理人: supraboyqd(2004-07-10 09:21:43), 站内信件 |
| 今年是清军扬州十日屠城360周年。
当然这不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今天在别的版面上看到有人发了帖子提醒扬州十日纪念日 想想看，屠城十日，恐怖啊！所以写篇东西，以做纪念。 写得不好，半小时匆匆而作，还留了大尾巴 后面是别人写的评述。 不过我写的故事里面，每件事情都是有历史记载的。 除了小说主人公的故事外 大明弘光元年四月（公元1645年5月），清豫亲王多泽挥军围困扬州。史可法不降。 三日后，清军用大炮轰击。城楼上一片血海，火石和箭如雨般落在守城的人群的头上。 我，守城的一名军官，头中飞矢，晕了过去。 第一天 我在死人堆中醒来，全身被鲜血泡得湿透。敌人和自己弟兄的鲜血顺着城墙好像倒水般流了下去。城破了，城墙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在抵抗。我看到一群群辫子兵围着一些城楼的堡垒，里面还有些顽抗的明军。有些堡垒前敌人把烧着的火把柴草不停填进去，我听到里面的人在惨叫，烧焦的气味中人欲呕；另外一个堡垒，清军们从箭孔出插入长矛，我听不到惨叫声，却能听到矛尖沉闷地插入肉体的声音！那一下下，长矛尖上带着血迹，敌人依然疯狂地往里面捅着，我看到血浆慢慢地从堡垒紧闭的铁门下流了出来。 我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恐惧。这里已经不是战场了，不过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屠场而已。我听到无数勇敢的士兵们发出的惨叫声，和将他们当作发泄玩具的胜利者疯狂的大笑声.. 我慢慢地，在死尸堆中爬行，额头深深的箭矢为我提供了很好的掩护。终于，我爬下了城墙，乘着夜色躲入了民居。 第二天 全城都在抵抗，许多地方发生着巷战。我加入了一支好几百人的部队，被堵在一个巷内。我们又累又饿，不少兄弟只能靠舔地上的血水过活。我望见一个人在咬另外一个重伤的士兵的手指，不禁怒火中烧，上前一刀将他砍了！士兵大哗，可是敌军已经开始进攻了，我眼睁睁望着几百人被砍成碎片，在骑兵的大刀马蹄下，他们连举起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率领着几个最精悍的残部，拼死杀出重围。回头望去，一个敌人的将军刚刚将长枪捅入一个士兵的肚子，他抽出枪，一带马转过来向我们追来。我望见他那把枪上带出了士兵的肠子，拖得老长，马快奔过来的时候，那人也被带着过来，一路肠子流了一地，眼看连心肝肺也要拉出来了！我吓得全身颤抖，却见那将军已经跑到我面前，举起了长枪。只见枪上还挂着肠子，那肠子的主人捂住肚子，死命抓住肠子一拉！那将军竟被突入起来的大力连枪带马拉了下来！我望着那摔下马的将军，全身血污，被开膛的士兵，手脚发软，连刀都举不起！部下们一拥而上，将这人砍烂！死命将我拉了上马，护着我逃走了。 我最后回头看到得，是那个救了我的士兵血糊糊的脸上最后露出了一丝微笑，随即被敌军一刀将他的脸削掉了！留下一片血红的模糊。我再也忍受不了，昏了过去。 第三天 抵抗已经逐渐停止了，城中四处火灾。我们躲在一个隐蔽的宅院里面。我们听到了无数人们的惨叫。清军开始屠城了。 部下告诉我，我们呆的地方是最早被屠的知府衙门。知府已经殉国了，他的一家老少都投井自尽。部下给我打来一桶水，我喝了一口，满嘴都是血腥的味道。外面的街上死人将街道都塞住了！敌人们在杀人。 晚上，我听到知府衙门后面有小女孩的哭声，我拿起刀，慢慢走到花园里。一个小女孩坐在地上，正在抽噎。天，还有一个死里逃生的。我抱起她，走了出来。部下们都很惊讶！是啊，小女孩居然活了下来，实在是个奇迹！ 我告诉他们这是知府的千金，我们要保她平安。 第四天 他们将史可法杀掉了。史公不肯投降，因此被杀。我们听到不远处的刑场在处决犯人。一定都是些不肯投降的忠良之士。我听到不停的有骂声传来。还有就是大刀砍在脖子上的声音！我捂着小女孩的耳朵，不让她听到这么可怕的声音！部下们非常激动，有人提出要去劫法场！我砍了他！我们去了劫法场全部都死了无所谓，可是谁照顾这孩子呢？ 小女孩也许吓坏了，不肯吃东西也不肯喝水。我硬灌了她一些。部下们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 第五天 我们断粮好久了。剩下的一点干粮我下令都留给小女孩！虽然她依然不肯吃东西。我只能一天到晚抱着她，安慰她。这孩子一定吓坏了。部下们看着我们，眼神越来越奇怪。他们一定非常不满吧。我怕什么？我是大明的军官，一定要维持军人的荣誉！ 这时候我们发现围墙的土地开始变红！我们不解，打开们看，只看到门外的街道已经变成一条血河。敌人还在屠城！不知道多少人被杀掉了。血流成河的确就是这个意思。我下令关上门，用土掩盖围墙周围。可是土里一挖下去就是一个血窟窿。孩子在落泪，我怕吓了孩子，抱着她进了内府。 第六天 我们听到了妇女的惨叫声传来。离我们非常近，部下中一个最大胆的偷偷跑了出去查看，回来后眼睛红红的！ 他说：“清军把无数妇女活活将手脚钉在木板上，然后轮奸，直到她们被摧残而死为止！”部下们情绪激动，要出去和敌人拼命！ 我怀里的孩子听得抽噎了一下，泪水落了下来！ 我制止他们，训斥他们说：“别吓唬孩子，要救我们先救这个孩子！” 他们的眼睛望着我，那有点绿幽幽的眼光让我想起咬同伴手指的那个士兵！我知道他们饿，想把这孩子吃了！ 我抽出腰刀，大骂他们是禽兽！他们散开，我听到他们说：“他疯了！” “哼，就算饿死，也不能让大明官兵的荣誉蒙羞！” 第七天 部下们都跑了，我知道他们肯定是去投降了。孩子不声不响，我一直抱着她在园子里打转。晚上，我听到有人来搜查的声音，连忙躲了起来。 第八天 我听到刑场又有擂鼓的声音。这两天已经安静下来了，没有什么人可以杀了吧。然后我听到熟悉的声音，原来是我的部下！他们企图突围，却被俘虏了！我听到有声音在高声宣读，他们要将他们凌迟！每天杀几个，直到他们供出同党来！我紧紧抱着小女孩，听着部下大声地惨叫，大声地痛骂，却没有人供出我在哪里！直到深夜！我跪在地上，抱着孩子，无声地哭着。原谅我兄弟，为了孩子，我没法救你们。 第九天 他们又开始杀人了。我再也忍受不住了！我抽出长剑，要死，我也要和兄弟们死在一起！我放下了小女孩，原谅我孩子，我无法保护你了。只希望你能够活下去。小女孩一直都没有出声，我摸摸她冰冷的小脸蛋，一滴水珠落在我手上！她在哭？！她舍不得我的离去？ 我跪了下来，准备望着她的脸跟她说清楚。我抬头一看，天啊！我面前的，是一张流着绿绿的脓水，已经腐烂发臭的脸！我吓得猛地一推，手一下就插入腐烂的肚子，孩子好像吹涨的球一样，一下爆开了！我全身都是绿色腐烂发臭的脓水和蠕蠕而动的蛆虫！ 我在干什么啊？这十天，我为了一具尸体，不敢出门，不敢去拼杀，甚至责怪我的部下！ 我拔出腰刀，冲了出去，这时候，我看到满城都是火把，听到满城都是呐喊声！援军到了么？ 我一路冲上城墙，只看到城墙上站满了欢呼的士兵！敌人已经被打跑了！ 我激动地冲入人群，望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和我一起守卫在城墙上的弟兄，巷战时并肩作战的士兵，屠城时一起患难的部下。 甚至，那个巷战时被将军的枪开膛的，救了我性命的士兵，也在向着我欢呼！ 可是，等等，你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所有的欢笑的人安静了下来，冷冷地望着我。我看到他们好像那个小女孩一样，慢慢地流下绿色的脓水，慢慢地腐烂，最后慢慢地变成骷髅！ 然后，他们开始鼓掌。我听到一阵阵让人牙酸的骨头磨骨头的声音，一阵阵响在我的耳畔。 第十天 负责清理扬州的军队们开始将尸体埋入万人坑。他们在清理知府的时候，发现一个军官，抱着一具小女孩的尸体，僵死在大门处。这对他们来说司空见惯。将尸体拖入万人坑，一埋了事。 是的，我已经死了。在城破的那时候，我就已经死了。而杀死我的，是那缓慢而痛苦的恐惧。 公元1645年5月（南明弘光元年四月），豫亲王多泽指挥的清军主力，炮轰已被围困三日的扬州城。顿时，“失石如雨，尸积如山，清军籍以登城，蜂拥而上。”城内南明军民遂与清军展开激烈的巷战。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城内战死者甚众，史可法自刎未殊，遂遇害。”（《明通鉴》） 当古老的扬州城在腥风血雨中陷落后，多泽便以不听招降为名，下令屠城。“街中尸体陈横，互相枕籍，血流入水中，池塘为尸体所添满。”“查焚尸簿记载，前后共计八十余万。”（王秀楚《扬州十日》） 几天之后，清军兵临南京城下，弘光帝与马士英等亡命于浙江，南明弘光小朝廷覆灭。毫无疑问，明末是中国历史上悲剧色彩最浓的时代。因为，它不同于一般的改朝换代，而是在异族大举入侵之下而覆灭的。所以，在数百年后的今天，我们往往会发出这样的疑问：对这充满凄然诔气的“扬州保卫战”和空前灾难的“扬州十日”，究竟如何评说？ 有人认为，“扬州保卫战”和“扬州十日”的大屠杀，是一场民族之间的战争和杀戮，即是以满族为主体的清朝和以汉族为主体的南明之间的战争和杀戮。因为，中国历史上的民族大融合都是以武力征服为后盾的。 然而，我们能仅仅用这历史的未来为当时的历史定性吗？ 当时的历史，实在是比我们所相象的要复杂得多。据《甲申朝事小记》载：就在距扬州保卫战开始的二十余天前，史可法从扬州至泗州部署抵抗南下清军作战的途中，便得知：“泗沿河一带总兵官李遇春已降。”在清军包围扬州城的前几天，史可法又得知：“总兵刘良佐和高杰已降清。”而在清军炮轰扬州城的前夕，“甘肃镇总兵李槭凤，监军高歧凤出门降清。”于是，在后来的“扬州十日”的大屠杀中，这些降清的汉族部队大都充当了满清杀戮南明军民的帮凶。“高杰叛军至扬州城，其掠夺比满兵更甚。”（王秀楚《扬州十日》） 对此，今天有人不由感慨万分：汉族那睚眦必抱的血性到哪去了？于是，开始怀念和诅咒汉族曾经有过的雄浑大气和在扬州十日”中的奴性。 事实上，这汉人中的“麻木与奴性”，不过是王秀楚眼中的一部分人的行径而已。其实在民族危亡之时，有相当多的汉人选择了与清军“以死相争”的英勇壮举。据《明通鉴》载：清军攻入扬州城后，“扬州知府任民育，绯衣端坐堂，遂见杀，合家男妇尽逋井死。同知曲从直与其子死于东门。总兵刘肇基所部四百人巷战，格杀数百人，后骑来甚众，力不拔，与副将乙邦才战没。”又据《甲申朝事小记》载：清军围攻扬州城之时，“副将马应魁，领旗鼓，每战披白甲，书‘尽忠抱国’四字于背。扬州破，战死。”诸生许王家被清军拘押时，“或劝曰：‘君故明一诸生，未食天碌，何以身殉？’王家曰：‘君臣之义，岂论仕与不仕？公等复言。’” 其实，为反抗满清暴行而死者，不仅有南明的将士和士人，更多的是来自于社会下层的普通市民。其中有医生，商贩，渔夫等。如市民笪某被清军抓获之后，“叹曰：‘我一介小人，今日得之士大夫之烈，为忠义而死，死之犹生也。’临刑神色不变。”（同上） 那么，到底是什么精神在支撑着他们，面对死亡而临危不惧？ 明末清初的思想家顾炎武在〈日知录〉中尝云：“有亡国，有亡天下。亡国与亡天下奚辩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是故知保天下，然后知保国。保国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在顾炎武看来，改朝换代和老百姓没什么关系，而汉族文化的沦丧，具有更为严重的历史后果。因为，汉文化的兴亡，才是每个人戚戚相关的大事。 我们说，“忠义”观念，不仅是南明时代汉族的价值观，也是中国数千年传统道德的最高原则。“忠义”，乃“忠为报国”（孔孟之后，封建统治者则将其异化为“忠君报国”）。顾炎武这痛心汉族文化衰亡之感慨，显然仍未从根本上捅破君权专制下的“忠义”观念，这层薄纸。但我以为，在民族危亡之时，这“忠义”有了一种全新的内涵。它不仅是争得民族生存与自由的精神支柱，也是生命价值之所在。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扬州保卫战”和“扬州十日”，乃是一场民族生存之战。在南明军民与清军以死相争中，实际上是以生命来争得他们的生存空间和人的相对自由这一“天下”，以期待新的个体生命的生成与安置。因此，“忠义”观念，便升华为对民族精神的认同和张扬。所以，为民族精神这一生存空间的“天下”而死，也就成了他们唯一的人生选择。 相反，那些在民族危亡来临之时，纷纷投向满清的汉人，不正是丧失了这为民族生存之“天下”而死的“忠义”精神吗？ ---- 
有沒有一个心灵的空间 拥有真爱 拥有平靜 供我恣意徜遊 在这妩乱的尘世里 唯一不舍的 是这如水的美丽 主管星：天王星 守护神是天之神乌拉诺斯 诞生石：紫水晶 花：紫罗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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