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ufoplayer()
整理人: sweetarain(2001-01-14 13:52:14),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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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芒是我大学同学,也是现在的同事,而且我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我在一家报社编副刊,阿芒则做报纸的电子版。
阿芒属于典型的幽默分子,并且特别喜欢与人唱反调,无论言谈,
还是举止都这样,以此显示自己与众不同,而我是属于只要混迹于人群
中就“倏”地消失了的那类人。
阿芒曾在一家不错的电视台工作过,因此最怀念做电视时的日日夜
夜,总期待着昔日重现,能够重新成为电视人,这份执着不知是缘于对
电视的热爱还是觉得做电视更风光抑或是更时髦、更实惠。以我的小肚
鸡肠推断,大概后者的成分居多些。奈何“黑”颜薄命,天妒“阴”才,
阿芒从梦碎以后一直未曾能如愿以偿。过去的日子都是好日子,于是他
老怀念过去的时光,动不动就提在电视台的风光,直说到让我们都愣愣
的。于是阿芒就给人一种眼高手低的“良好”印象。只是他仍在报社呆
着,心浮气躁地做着电子版。像我一样等着每月底领取些许散碎“银两”
买米,然后数着米粒下锅。
对于有追求又执着于追求的人,我向来怀有一份由衷的尊敬,对阿
芒我也是这样。当然,阿芒的电脑技术相当的“博大精深”,尤其相对
于我这类“菜鸟”而言。
所以,每当我向他讨教之际,总由着他数落,甚至于长篇大论地演
讲,他会一改平日里扮酷的德性,当然,我都会掩饰自己内心的极度不
耐烦,故做洗耳恭听状,谁叫我们是朋友呢?
阿芒曾经很闲,不知情为何物。后来不经意中瞎逛至某网络聊天室
聊出了感觉就一发不可收拾,成为异常忙乎的人。阿芒喜欢凑热闹,但
大多数时候仅有几分钟的热情。比如知晓我准备考研,就嚷嚷着“同去、
同去”,像白盔白甲的人路过土谷祠叫阿Q那样,并雷厉风行地购买了很
多书籍,致使我突然没有了考研的底气和勇气了,买了书的阿芒日子仍
旧优哉游哉。终日忙着写情书,当然是写给网络上邂逅的聊友,忙着上
网聊天,当然是约会网络上等候的美眉,忙着泡电话,当然是给诸网络
老婆、候补老婆灌注甜言蜜语,甚至不时用沙哑的嗓音故作深情款款地
为伊哼唱流行的经典恋曲。不知电波那端的伊人是否会感动得泪流满面,
我却每每有着被杀的感觉。阿芒还是那样,捧着书本就呼呼大睡,磨牙
切齿的声音惊天动地,好像在撕咬着什么;断断续续地网聊用语频频出
没于梦呓,闪现着拾人牙慧自以为是的睿智。原来见异思迁的阿芒也有
执着的时候,这是我所没有想到的。我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在设计着与
远在千里之外素未谋面,刚上大一却一大把年纪的东北姑娘结婚。他认
为,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据他网不离手,赞不离口的说
法是:那姑娘非常漂亮,当然就是比仙女差不了多少;非常优秀,学余
主持节目的收入就远远超过我们现在的全职收入,常令我辈七尺男儿汗
颜,无“颜”以对。其实他连别人什么模样都没见过,像我一样不知道
网络后面是不是一条狗,只是他自己仍傻呼呼地扫描上传着自己最酷最
酷的照片。当然,也许他也收到了姑娘的倩影,只是不愿意奇丽共欣赏
罢了。尤其像我这样喜欢打击他网恋的大帮子朋友。
■看似闲在的阿芒其实很忙
阿芒现在很忙,生活很模式化,每天早上八点半被我叫醒,倚在床
边抽完一支烟,洗漱后与我一道去挤公车,当然下车后在车上的美眉或
是摩肩踩脚又足够作为谈资,一起讨论着姗姗而至单位。于是,我忙乎
自己的,写稿、改稿、定版、校对;当然,清闲的时间就喝茶阅报、读
书闲聊,大多数时间总是清闲的。阿芒也忙自己的,大书特书或是给网
友打电话,或是睡觉休憩,养精蓄锐。午休缝隙,阿芒会见缝插针,闲
里偷忙地网聊一番,兴趣来了甚至会不计后果地聊一下午,可怜需要打
进打出电话的人。离傍晚尚早,我们习惯性地会提前开溜,一道先匆匆
忙忙挤车回住处,再匆匆忙忙地胡乱凑合一顿晚餐,阿芒就去泡网,乘
兴而去,兴尽而归。三四个小时就会回来,当然总会挤出半个小时与我
大谈特谈一通网聊所遭遇的奇闻轶事或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就会
躲到某个角落以电波的速度打情骂俏,更多的时候是我在强打精神看到
所有电视频道都打烊了,他仍有絮絮叨叨、肆无忌惮的情话在骚扰,幸
运的是他居然蒙头能睡,一直到次日日上三竿闹钟大作之时,我睡眼惺
忪地叫醒同样睡眼惺忪的阿芒同去挤车。
在聊天室,阿芒总是妙语连珠,神采飞扬,俨然是无敌情圣,当然
在现实生活中在过去的时光里在他泛着白沫的话语里他真的不折不扣是
过情圣。可每当在网吧看见一些美眉或是恐龙的名单堪与阿芒一争高下
时,我就会有种怪怪的感觉,这和披阅阿芒网络情史时相似。但阿芒就
这样征服与被征服着,有滋有味地网恋着。他和“她”都还没有烦。我
烦了,我决定明天就搬家。
这就是闲人阿芒的生活写真,阿芒是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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