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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bjing(微草) 整理人: ybjing(2004-03-30 16:18:50), 站内信件 |
| 去年秋天，已经辞职有三个月了，正逢国庆时节还未曾找到工作，于是打起行李一溜烟地飞回贵阳，或许是为了让自己更彻底地放松了玩。
回去，在家里自然是呆不住的，老妈已经走过了失去爸爸的那段悲伤期，正一步一步恢复她以前的正常生活。每天早上八点就起床出门去跳舞，跳早场，两三个小时，当作是锻练身体，中午回来做饭，吃饭，小睡一下，下午自然有人打电话叫她打打麻将什么的，晚饭自是有了着落，到七、八点，回来看看电视就睡觉了。反倒是我的突然回家，让她猛然间觉得有些不适应，因为还要照顾着这个她觉得永远没长大的女儿。还好还好，我倒也不给她添麻烦，因为大部分时间都游荡在外。 9月28日到贵阳，便到处电话联系狐朋狗友，约来约去，大家在国庆的时候都有了计划，只有瑶瑶一个人跟我似的，到处乱窜，于是两人相约，10月2日出行，目的地为铜仁梵净山，而第一站则是凯里。选择到凯里的原因之一是因为有一个大学同住三年的师姐在那里，关系要好，也有好些年头没见了，正巧她国庆就呆在家里，于是乎第一站落在了她家。原因之二嘛，当然因为那里有正宗的酸汤鱼，98年芦笙节时到凯里吃的一顿快活林酸汤鱼久久难忘，到底是苗家酸汤的发源地嘛，就冲着这个，也不能不去。 10月2日早上准时出发，背了一个大大的双肩包，其实并没多少东西，不过就是两套换洗的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竟然也塞满了一个包。到了体育馆瑶瑶已经买好了开往凯里的汽车票，手里还端了一碗素粉，真是羡慕死人了，可是出门前老妈专门做好的早餐已经把自己塞得饱饱的了，无可奈何，只能看着她吃，自己流口水了。 高速路上昏昏欲睡，几个月来习惯了晚睡晚起的我，似乎早已不习惯七、八点就起床的生活了，一路上打着呵欠，直到临近凯里，跟师姐通过电话知道要提前下车，才开始打起精神仔细留意车外的景况，怕错过了又得倒走回头路。 一路顺利下车找到师姐，在她家安顿下来。得知又有苗家斗牛，兴奋不已。她家在凯里棉纺厂，不远就有一个斗牛场，年年的苗族斗牛会都在那里举行，98年凯里芦笙节时看到的斗牛场面依然印象深刻。 记得那时候，所谓的斗牛场就是四面环山的一块大平地，大部分人都站在山坡上眺望，而有一部分真的可以算是胆大不怕死人的，则环在空地的边缘，跟斗牛“近距离”接触，我们去的那天正好下雨，穿着拖鞋挽着裤脚撑着伞，踏着泥泞“啪嗒啪嗒”地就随着人流去了。去的时候是下午，山坡上几乎已经没有落脚的地方，空地上围了一圈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便像小时候看电影似地往里挤，挤进去发现里面正有两头蛮牛相斗，四周的人便似圈了一个活动的围墙，牛朝哪边跑去，那边的人便哄地往后退，牛退后了，人们便又蜂拥上前。正笑着到处乱看，突然身边的人全活动了起来，于是惊慌，四处观望，眼见着两头斗牛一前一后朝着自己的方向跑来，吓死了，转过身拖着伞慌不择路地朝前跑，偏脚下是泥泞一片，根本跑不快，没几步，一只脚的拖鞋就陷进泥地里了，当然，那时候管不了这么多了，只管自己往前冲，直到跑在我前面的师姐站在山坡上看见斗牛已经被拉回场子里了，才招手叫我停下来。停下来回头看，赫然发现自己拼了命在跑，其实根本没跑出几步，拖鞋也仅仅只离自己两、三步之遥而已，生生被吓出一身冷汗，再也不敢往前跑了，退后，硬从师姐身边挤出一个位子远远地看，虽然只能看个水中月镜中花。 回忆起当初，心里想着这回不管怎么样也要挤到前面去看了，却被师姐泼了冷水，原来现在的斗牛场已经围上了围墙，据说是为了安全考虑，做成了像古罗马角斗场那样的圆形台阶式观看场，据说，要收门票了。纯民间传统娱乐性质的活动现在也成了赚钱的工具了。 还是忍不住，吃了中饭就催着师姐带路出发，一路上人很多，有去看斗牛的游客，也有当地的小商小贩，多是穿着苗族服饰的中年女人，偶见有老年的苗族女人，她们的衣着并不鲜艳，只是普通的青色、灰色、白色等，只是在衣领、袖口，对襟这些地方见到了手工绣上去的花纹图案。让我驻足的，是他们耳朵上的耳环，银质的大环，似乎很重地悬挂在苗族女子的耳朵上，尤其是老年的女人，陪随着大在的耳环的是，是一个大大的耳洞，原来耳朵早已不堪重负，拉拉扯扯之间，随了耳环，也成了一个圈圈。 还是那条上山下山的小路，路中有溪，但是溪水早不复当初的清澈了，隐隐还散发出一股怪味，路上有草，但是被人踢得差不多了，飞起满天黄色的灰。人依旧很多，上的下的，挤成一团，好不容易挤了出去，见到的是当初害我魂飞魄散的黄泥广场，当初的壮观景象不复，只留一些买零食和水的小摊贩，师姐指着边上的山说，在那里，要上去。 上得山来，惊见半山腰处多出了一截围墙，一人多高，以我的个子，怎么跳也是看不到里面的了，山路边有一个窄窄的小门，很多人从那里进进出出，看样子是卖票的地方了，兴冲冲地跑过去问，顺便朝里张望了一眼，只见里面是高高的石阶，有人坐着，全然看不到斗牛的场面，只能听到里面热闹的喊叫声，但是，除了石头、人的背景，我什么也看不见。同时，我们被告知，当日的票已经全部出售完毕，里面已经坐不下人了。也就是说，各自打道回府吧。 依依不舍地站在外面，忍着满天飞舞的黄色的灰尘，听着里面一浪高过一浪的喊叫声、笑闹声，等待了很久，终于在师姐的催促下离开了。这一次的离开，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会再来。 傍晚，和着师姐、她的男朋友以及他们的几个同事一起找到了一家凯里市的酸辣烫店，坐下，吃饭。凯里的酸汤真的很好吃，味道十足的鲜美，非深圳那些打着贵州餐厅的酸汤所能比的。他们要了很多的啤酒，很多的杨梅酒，一杯一杯的喝，啤酒杨梅酒交替着喝，不胜酒力的我早已面红耳赤，却挡不住他的一次又一次劝酒，摆出了非要把我灌醉的架势。终于忍不住，冲到WC里，吐了。人反倒舒服了很多，想必那个时候再喝也还能喝下去了吧，只是没人再劝我喝了。 夜了，同行的男人们几乎都醉了，回家，休息。与瑶瑶两个人合衣躺在床上，聊着聊着，才发现原来我们的行程计划未曾订下来，于是商量了半天，决定第二天从凯里出发，坐汽车到镇远，游青龙洞舞阳河，然后坐火车从镇远到玉屏，然后转车到铜仁，再到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梵净山。 第二天，背着包，准备出发。 师姐送我们出来，顺路带我们去看了看她正在装修的新房。仔细地给我们说了每一间屋的功用，我们也很耐心地跟她讨论了半天屋子怎样怎样布置更好看……突然想起大三的时候，某一个晚上寝室里的六个女孩子聊天，不知怎地就讨论起了毕业以后谁先结婚的事情，甚至由我作场记，将当天的聊天记录在案，印象中，有两三个人猜我是寝室里最先结婚的人呢，现在仔细算算，除了一个比我小两三岁的96级师妹以外，以前的室友已经全结婚了，他们都猜错了呢。 告别师姐的新家，搭上小巴车，直奔车站而去。正赶上半小时以后有一趟去镇远的汽车，买了车票，告别凯里。 再回凯里，没吃上快活林的酸汤鱼，没看上斗牛，没有好好看看凯里的大街小巷，似乎留了很多遗憾，期待着下一次去弥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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