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carolinejune(小魔*放我生路)
整理人: uberpp(2004-03-28 17:45:3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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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自上了旅游公交一路线,在广州的璀璨夜色中巡游,然后在盘福路茫然下了车,想回家吃饭,却不想一面倦容和凄清去面对家人的询问。我什么人都不想见,什么话都不想说。
走进一间吃日本菜的餐馆,听到到处都是日本人说的,或纯正或带着方言的日本话。好久都没有说过了,早已生疏得只会说“私はじさんです”,只可以告诉别人自己是谁。可是自己是谁呢?谁又是自己呢?自己想要什么呢?自己真的知道么?未必。
听着正宗的日本语,想起那对教我日语的日本夫妇,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北海道的日子过得是否还好,他们慈爱的面容常常让我忘记日本人曾经的残忍。他们像极了恩师,想起恩师,心头一热,又有了想哭的感觉,却被干涸的眼睛挡住了翻涌的感情。赶紧为自己点一个日本茶泡饭。很快拿上来了,小姐在上面放了芥末,问我是否要放进泡饭里面,我点点头,自己狠狠把整块芥末埋进泡饭当中,仔细拌匀,舀起一勺,芥末的辛辣直冲七窍。那时,泪水才滋润了眼球,凄然落下,掉在泡饭里面。
我说过我不要哭了,不愿意再去伤心,可是我还是哭了,可是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无法释怀,无法让自己快乐,恩师是我最大的冷静剂,最好的药方。
“我怕你受伤害”,恩师知道整件事之后,第一句说话。那一刻我止不住泪如泉涌。这么多年,恩师还是害怕我受伤。这么多年了,我似乎还是那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整天惹祸的孩子,在恩师心内,我永远如最初相识时的那个15岁的少女,总是需要别人的呵护。也许时因为在恩师面前完全不需要伪装的缘故,我总觉得那是最后的依靠。虽然一直学着自己去处理一些事情,但只要碰到我无法冷静的时候,只有恩师才能让我回复应有的理智。
恩师的话,总是让我茅塞顿开,恩师,便是那黑暗路上的照明灯,8年前在初恋的沼泽中捞起了我,8年后在珠峰的阴影中挟着我策马奔驰。想起毕业那年,他说我是他的一个责任,胸口一热,泪水又掉落了。我从来没有跟恩师分享过我的快乐,却要恩师为我分担不快乐和哀伤,甚至要他担心我的心情,怕我受伤。我知道他依旧是8年前的那把雨伞,把我笼罩在他的保护之中,我依旧在挥霍他的关怀,只有此时此刻,我才真正感受到恩师的关心。心潮澎湃,有师如此,夫复何求?面对恩师,我终究愧对汗颜。
“我应该恭喜你,因为你真正走出了阴影,你所谓的害怕,已经不复存在。”恩师如是说。他的话让我惊奇,我一直认为学长是无法逾越的山峰,他如同珠穆朗玛投在大地的阴影笼罩着我的爱情,更似乎是诅咒,让我难以逃脱他的影子。然而恩师却告诉我,我已经彻底忘记学长。“有另外一个人,让你这么痛,让你觉得无法冷静处理,那不正是证明你对学长已经彻底忘怀了么?试问,如果你还在意学长,你今天会觉得痛么?”我哑然。
是的,我多次说忘记了,忘记了,却总是在受伤的时候拿出学长作为挡箭牌,习惯躲在他的身后,抵御着爱神的弓箭,掩饰着害怕受伤的心态。宁愿躲在残酷的回忆里面自我伤害,也害怕面对现实的美好。如今,虽然被另一个人重伤,却因此而明白,我一直不肯放手的学长,已经在不经意间被我真正遗忘了。我真的不爱学长了,真的完全没有任何的不舍了。当已经有另外一个人能够伤害我的时候,学长,真的已经走下那耸立在我心尖的位置,虽然无可否认他让我尝试到人生的第一次爱情的滋味,但是,但是,无论第一如何珍贵,无论我如何不舍,始终已经是舍弃了。
我想起张小娴的《蝴蝶过期居留》,那其中一个又一个相关的人物组成了一个个恋爱的故事,有些人或许已经成为过去,再不能影响半分的情绪,而有些人,则还在吞噬着心灵,使之不得安生。周曼芊在与姜言中分手之后,很希望自己也能患上梦游症。在爱着一个人的时候,我们总是希望能更多的有些共同点,都会用尽办法去跟自己所爱的人更接近些。可是,当周曼芊真的梦游了一次之后,才知道思念已经过期了。
就像那个高僧的故事一样,他因为蝴蝶而顿悟了人生的轻盈与沉重,而我们也会因为一个微小的细节而突然清醒过来。“是时候给自己自由了,那只蝴蝶已经飞过了山门。”
---- 因为这世上有了我,你没有资格寂寞。
小魔女——我心似镜(文集)
小魔女——我心似镜(日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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