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coldskymoon(天凌)
整理人: fslts2(2004-03-26 02:50:06),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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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静默的流着,泻过岸边的芦苇,留下风一样的痕迹……
穿越千年的甬道,遁着流水,我追最寻她轻灵的足迹,试图挽回史书上记载的悲剧。
公元前四百七拾八年,越国。
蝉躁动的鸣叫,像是昨夜的角声,催着马蹄,催着征人,催着秋霜早早的卷来了寒意。
隐隐的马蹄践起远方的尘土,溪水汨汨的洗涤着纱罗,还有那双浣纱的手,羊脂白玉也难以形容它的无暇,它的晶莹,还有指尖轻摇时不经意流出地灵动与温存。风捂住了叶子,生怕沙沙的响动惊扰了水中的精灵,带走了这片唯美。
蹄声踏破了宁静,急促,仓惶,带着只有战马才有的不可一世,高昂的马头也只能挽回仓皇的逃跑,溪中本已呆滞的鱼儿忽地惊散开去,只剩下那双纤细的手指寂寞地捧戏着水花,跌落,像七彩的泪珠。
马蹄声戛然而止,一声长嘶,林间顿时飞扬起漫天的落花,飘零,翻飞,像是明眸的闪闪烁烁。
“明日便要启程了。”马前,捧出大盒的金银,泛着刺眼的光芒,蹄声又匆匆地响起……
冲出黑暗的甬道,我一把拽起她凝着霜雪的皓腕,触摸不到一丝生气。
如漆的睫毛在她似水的面庞上轻轻闪动,像是晨风中摇曳的小草,相对凝眸……
她的手如鱼般滑出,翩翩的衣服掠过拥着尘土轻泣的花瓣,悄然逝在清冷中,几缕幽风,几声鸦啼。
我愕然。
公元前475年,吴国。
燃着愤怒与耻辱的战火轻易地蔓过吴国的城门。
深宫,夫差似个熟睡的孩子,偎在她的怀中,她细细地哼着小曲,不施粉黛的容颜如落寞的梨花,仿佛在刹那间便会化作清风。
我扯着范蠡,闯入宫门。门外,停着匹千里良驹,足够他们在勾践下令前逃往中原。
门响了,我提起马缰,范蠡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她是只疲倦的蝴蝶,伏在枝上,憩息,永远,散落的青丝拂过我愤怒的目光,她看不到我的诧异,我拦不住他们的执着。
一切都如史书上的记载,只是多了我。
“芳华已逝,心绪难诉,深宫望断无寻处。念因缘,思满腹,前尘今朝早成古。去,无奈何,留,无奈何。”
一只绚烂的蝴蝶安详地飞过我的耳畔。
我恍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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