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marco_0708(Marco无力再爱)
整理人: marco_0708(2004-03-18 15:11:58),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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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室里有没有[大象]
作者: 编号223 转自西祠胡同
“This film was formed around the lives of kids who exist in a different, but also especially violent period in time.”——Gus Van Sant
1.天空·空白
首先是一片天空。孤立的电线杆和疾走的云。一部电影以人物以外的自然景观为起始,带有某种暗示的寓意。让人想起[My Own Private Idaho],我始终记住长长的无人公路,悠远天空,毫无尽头。
[大象]第一次出现的天空平淡无奇,只是些许孤寂。看到无助。
然后天空三次出现。最后一次天空,是乌云从远而近,有雷声暗示暴雨将至。天空被黑色浸染,持枪少年出现,有生命因此终结。如果天空还是蔚蓝,哪怕突然密云看不出裂痕,无黑暗侵蚀,或许看到美丽。
对于持枪少年来说,美丽就是一颗子弹穿透人的身体。一刹。
2.贝多芬。
Alex背对着Eric,手指缓慢在黑白琴键上移动轻按。Eric说真好听。音乐是一段生命奏章,无奇亦无常,如同在网上获得枪支一般,不是意外,只是平凡。
片子把贝多芬的音乐放在观众耳边,讲述平淡无奇的一段故事。杀人。同性爱。吃饭。拍照。聊天八卦。甚至获得枪支,一样都是轻而易举。这些跟普通生活一般无异常的行为,铺垫成导演所要表现的情绪。平静地说出。
而音乐,只是为了在杀人时,平抚即要躁动的情绪。而已。
3.跟随·平止。
镜头跟随是一个方式,镜头平止又是一个方式。Gus Van Sant把镜头当作一双随行的眼睛,跟着演员的走动,或者作为静止的窗口,看到一切安稳的活动。
长镜头的运用,在三个女子的琐碎行为中表现得淋漓。追踪她们的身影,从走道到食堂再到洗手间,停止之前,已经无意有意临界了别人的行为。同样是琐碎,冷静地讲述。没有人知道自己会死,没有人知道谁会死。没有人预知,没有人不安。
就是这般简单。缓慢而平静,没有任何运动镜头。
只是,人的内里早已彭湃不已。
4.对话。
除了对话,几乎没有自言自语。Gus Van Sant让演员说出生活的语言。没有剧本,用生活的对话来塑造角色。
庆幸的是,Gus Van Sant眼光犀利。他们不造作不矫情地在镜头前生活自如。
时间倒退人物交错,对话也变得不同起来。每次都稍微丰富一些。比如Nathan从三个女孩身边走过,首次是听见“他好帅”,后次便成为女孩们细碎的八卦。比如John、Elias和Kristen三人在走道瞬间交错的那一刻,对话的不同,主角的不同以及镜头的不同,打破单一人物的单一角度看待故事。如同盲人摸象,每个人对每个器官所形成片面的理解,亦是不同。
这些形如隐私的关注,其实就是每一个暗盒。每个人心里都有暗盒。
5.死亡。
对死亡没有任何细致的交待。片子是到了末端,才出现了屠杀。而镜头始终保持寂静的方式,轻描淡写。
Columbine的校园枪击案。这个让人原本认为会是如同[大逃杀]般血腥亢奋的蓝本,实际只是张供Gus Van Sant书写随笔的白纸。没有心理挣扎没有人物情绪没有起伏高潮也没有紧张悬疑。因为平凡,才看到那些被忽略的心理。
[大象]。同名于1989年BBC制作的关于北爱尔兰政治暴力的电影。
Gus Van Sant说。一个严重的问题可以如此轻易地被忽略,就像忽略与大象居住在同一间房里。
那么,在温室里。一切是看得到,还是看不到。
有人问。
——编号223。2004/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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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湾对面的哈瓦那--Wim Wend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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