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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ileilsp(*青影之帜*) 整理人: lalala-o-(2004-02-27 22:46:17), 站内信件 |
| [说给冷默]
姚夏宇不久后自杀未遂，在左手腕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医生说，他的左手废了。雅男为此大哭了一场，然后不顾父母的反对义无反顾的嫁给了她。婚礼办得非常简单，但是却没有邀请默默参加。 他们都回到了家乡工作。雅男在一家公司谋到了企业策划的工作，她的父亲最终接受了女儿和夏宇结婚的事实，并资助他开了家汽配商店。他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但对雅男来讲，是轻车熟路。她父亲最早先便是做这生意发家的。夏宇仍旧会在空闲时写作，然后投稿到当地的报社发表，雅男以次为荣。默默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已经做到了业务经理的位置。 “下周我结婚，你要来吗？”已经搬到外边去住的小叔，一天打电话来说。默默问清楚了结婚的具体时间和举办的地点后，心中怅然若失：居然都有伴了。 婚礼很热闹，一些当年的老街坊都来了。更令默默意外的是雅男也在。小婶并不是很漂亮，与当年介绍与小叔相识的那些女孩的相貌比起来相去甚远。“都是我耽误的！”默默歉意的小声说。她慢慢的挪到雅男身后，依如当年般的把手从她的腰后慢慢环了过去，但马上又瑟瑟的缩回了手，因为她发觉那小腹已经凸起。雅男转回身，看到是默默，便释然的笑笑“是你。”默默看着她身穿的孕妇服和凸起的小腹，惊愕得半天没讲出一句话。“是他的。”雅男满脸的幸福，令她感到一阵阵眩晕。“他为什么没来，你又为什么会来？”默默沉默一阵后，话语唐突的问。雅男脸色黯淡下来。“今天是她小姨结婚，而新郎是你的小叔。知道你一定会来，怕他受刺激，所以……”雅男意味深长的笑容令默默感慨万千。 “祝小叔小婶新婚快乐！”默默喝干了杯中的酒便以公司有事要走。“默儿。”小叔的呼唤，依如当年，只是那曾经像父亲般照顾她的人，如今也要离她而去了。“什么事？”默默尽量掩饰眼中快要涌出的泪。小叔没有答话，而是递给她一封信。“回去再看，通过这封信，你会明白很多事，别怪小叔把真相对你讲出的太晚。”默默接过递来的信封，里面似乎有几页信纸。“大家尽兴，我先走了！”默默挤出一抹笑容，如残阳的余辉般惨淡。 深夜，默默在台灯下，阅读那几页信纸。 首先请原谅小叔对你隐瞒了一些事情的真相。那是考虑到你还太小，可能无法接受的缘故。默儿，你可知道你为何叫做冷默？那是因为你父亲当年给你取名字时，希望你能够冷静、沉默！不要像你的母亲般张扬、泼辣。 我们家和姚家是世交，但是因为你的母亲，因为夏宇的父亲和你的父亲同时爱上了这个可怕的女人，两家的世交到此为止。三个人就这样纠缠着，而你的母亲却显得游刃有余。后来另一个女人出现，这才叫姚夏宇的父亲从这段三角恋情中退出。可惜好景不长，夏宇的母亲在生他时，因为难产而死。可这时一切又起了不可思议的变化。你的母亲与夏宇的父亲偷偷往来，那是已经有你了。虽然你的父亲有所耳闻，但是他太爱你的母亲了，装作毫不知情。其实，那天下午，姚夏宇的父亲拿着一个戒指，求你的母亲与你的父亲离婚，然后嫁给她。你的母亲没有答应，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他因一时绝望气愤至极而和你的母亲发生争执，续而用刀子捅死了你的母亲。只是他未料想到，此情此景会被你看见。你的母亲是聪明的，把你藏到了衣橱里，否则那时失去理智的他，会连你一同杀掉。之后，他便疯掉了。如今和你的父亲同在一所精神病院。或许是他还怕自己犯下的杀人罪，或许是他无法接受自己亲手杀死自己最爱的人从而精神崩溃。这些详情都是出事后，警察从夏宇父亲的日记中知道的。夏宇的小姨，也就是你的小婶，也恰好看到过，于是告诉了我。只是此事没对夏宇讲过，所以那次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杀你母亲的凶手时才会因为接受不了而自杀。 其实早在出事以前，我便已和你的小婶是情侣了，这也得多谢你母亲的介绍。只是这场突发的变故，让我们彼此始料不及。两家本来因为你母亲的缘故变得紧张的关系，这回彻底完了。她最终决定留下来照看无依无靠的夏宇，而我为了能总见到她，便留下来照顾你。这也是我为何会容忍你破坏掉那么多的相亲活动，而从不责怪你的原因。不是我能容忍，也不是我高尚，而是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天，等待当这一切都过去，当年干涉我们在一起的老人们都走了后，重新走到一起。原谅小叔把真相隐藏了这么多年，没对你讲。……后面抱歉的话，默默再也无法看下去，大滴的泪水将信纸弄得一团模糊，仿佛那曾经逝去的岁月般面目全非。 信的末尾，小叔些到“小叔已经进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你健康成长，虽然仍有不周之处，但好在你现在已经长大成人，我也改为我自己的幸福着想了，望默儿也会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落款：爱你的小叔。 “小叔……”默默已是泣不成声。 隔着那冰冷的栅栏，里面的人头发蓬乱，嘴里喃喃的话，听不清楚。偶尔转过头来，也是身体左右摆动，仿佛有癫痫般。“姚叔！”默默轻声喊道。那人先是慢慢的转转过身，续而忙慌乱的站起身大喊“别过来，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想杀你的……”接着便嚎啕大哭起来，“你和你的母亲长得很像！”小叔的话在默默的耳边忽然响起。“为什么这样关着她？”她问身旁医院里的人。“没办法，一个是因为当年他是在被抓住后疯的，有关方面不清楚，他是真疯还是装的，怕他逃跑只好这么关着他，再者说他总是伤人呀，不是咬了这个，就是咬了那个的，只好这样单关着他。”，“没有人来看他吗？”默默问。“有，起先是一个女的，听说是他的小姨子，最近有多了两个人据说是他的儿子和他的儿媳妇，你看他们来了！”远远的，她看见一对男女，从身影看应该是雅男和夏宇吧，转身离去。 “爸，小叔结婚了，我想，我也快了。”默默边给不住乱动的父亲喂饭，边喃喃的说。父亲依旧摇头晃脑，嘴里的食物，一半被囫囵吞下，一半顺着嘴角，掉落到地上。默默端来盆水，给父亲擦起脸来。擦着擦着，父亲突然抓住她的手“叶琳，叶琳，你终于回来了，不要再离开我……”接着一把将她抱紧。冷默趴在父亲的肩上，泪眼婆娑。叶琳是她母亲的名字。 她从衣兜里翻出了林汉洋给她的名片，拨通了那个电话。“喂？是林汉洋吗？我是冷默！“对方显然没想到她会给自己打电话。“真……真的是你？”语调激动得难以自控。“嗯……你说的话还算数吗？”冷默缓缓的问。“算，当然算，你在哪里？我这就过去接你！”对方显然是心花怒放。“不必了，明天我会去你的公司找你。”冷默语气依旧不急不慢。“你……你肯原谅我当年的错事了？太……太令我意外了！”对方竟在电话里哭了起来。“好，就这样，明天见。”冷默面无表情的挂了电话。 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满街的灯火，将整座城市点缀得如同年幼时，梦中的童话。冷默沿着江边的河堤行走，江水的波纹在霓虹的映照下变得多彩。自己爱他吗？嫁给他会幸福吗？冷默在心里不停的盘问自己。“权当是一场赌博吧！”她倏地抬起头，笑着对面前的江水喊道。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母亲留给她的那个玩具熊。这么多年，她无论何时，都不忘记将它带在身边。她用手再次抚摸那已经因长期摩挲而变得毛色斑驳的布绒玩具。多少个夜晚，它伴着她一同度过，多少次在她感到委屈、寂寞、迷茫时，将心事向它倾诉。“再见了，我不再需要你了，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吧！”她用尽全力将那只玩具熊扔向江心，看着它慢慢吸饱水分，然后从江面消失。泪水早已将她脸上的淡妆冲刷得千沟万壑。 耳边缓缓传来了江边小店里，收音机的声音。“听众朋友们大家好，又到了‘心情驿站’节目了，大家好吗？如果您想倾诉您的心情故事，请拨通……”冷默没加思索，便拿出手机，按下了刚才听到的那个电话号码。居然一次就拨通，但是导播说用手机信号不稳定，她只好就近找到一个电话亭，拿出电话卡，继续播那个号码。这回没有那么顺利，拨了三次才拨通，等前边那个人恋恋不舍的讲完了自己的故事，她的电话才被切进了直播间。和主持人礼貌得问了声好后，冷默便款款的讲述起自己的故事来。“我5岁时，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被杀……”主持人默默聆听着，而此刻似乎整座城市都安静了下来，无声的倾听着这个身世坎坷的女人的讲述，从此路过的人都奇怪的看着这个一边流泪一边对着电话讲述的女子。她从自己5岁时亲眼看见母亲被杀讲起，一直到小叔给了她那封信，还有答应了一个不是很了解的人的求婚。末了她讲道“希望所有经历过苦痛与不幸的人都能够坚强起来，勇敢的面对生活，不要再破坏别人的幸福，不要再让那些爱我们的人们再受到我们肆意的伤害。我们要试着对自己好一些。这样我们不必再因为伤害别人的同时，又伤害自己而难过。抛弃苦痛的记忆，让我们重新开始。”话语凌乱而毫无逻辑，主持人却连说，非常感动。冷默正想挂电话，主持人却突然讲“今晚的”最佳倾诉”奖，我和导播觉得应该发给您，可以告诉我，您的姓名吗？”，“说给冷默。”冷默冷冷的说。“什么？说给冷默？”主持人惊讶于这个称呼。没等主持人反应过来，再讲些什么，冷默便挂上了电话。 她优雅的转个身，仿佛要忘记身后不堪回首的过往，迈步向城市中的霓虹走去，背影被路灯拖得很长…… ---- 爱我的人蛮不讲理!我爱的人处处受气!当我对一个女孩说我爱你时!她却理也不理!当我神气活现时,我最爱的人却没了踪迹,当我最最狼狈时,最爱的女孩却施舍给我一枚硬币!我是如此的不走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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