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vivianwoo(错)
整理人: ft.858(2004-02-07 11:15:53),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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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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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书城一直没时间看，今天终于在餐馆就着铁板鸡柳翻开来。有强世功在北大法学院2003届本科生毕业典礼上的演讲。其中所作“真理意义上的理性”和“工具计算意义上的理性”的区别，有点意思。不过更引起我注意的是他提到马寅初“面对政治意识形态批判和学生造反派的批斗，慷慨陈词：”
“老夫年过八十，明知寡不敌众，自当单身匹马，出来应战，直到战死为止，决不向专以压制不以理说服的那种批判者们投降”。
不禁神往。以马先生当年高龄，竟然有如此大勇。虽千万人吾往矣，多神气。如今世道连匹夫之勇都已经少见，宁不教人愧煞。
餐馆一派圣诞光景。不是基督徒，起这个哄也不知道究竟所为何来。听着他们播放的应景歌儿走神，想到另一个老头儿余也鲁。马寅初是无缘得见了，余教授上月来座谈过一次，银发灼然，天堂明亮，思路敏捷，出口成章。因中风也做过脑部手术，说是医嘱讲话不能超过一小时，但我替他算，加上答问时间，差不多已经两个半小时，仍然显得十分精神。
记得当时自己印象最深的是两件事。一是他久历人生而居然保持的幽默感。尼采说人是没有资格（权利？）悲观的，所以我一向ashamed of the way my heart is aching。我知道厌世其实是谮妄，但它实在是我的癌。二是他整个人自然散发出来的内心宁静。我老觉得内心宁静会象月光一样在一个人的脸上散发淡薄光辉，所以是认得出来的。浮躁如我，对这种光芒是真心倾羡。余教授的宁静无疑与基督教有关，当时好奇的是他说内心平衡与宁静还不是一回事，很想细问一下，但场合不对，终究咽了下去。
这半年行内的、非行内的老头儿颇见了几个，大多精力过人，风趣谦和。一向不相信经风雨见彩虹之类俗套，西谚虽云older wiser，智慧到底是怎么来的，实在也难说清。忽然想到sex and the city第五（？）季，carrie三十五岁生日，电话打给mr.big，说so i'm officially old，不禁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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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ynicism is my canc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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