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icesky_84223(玉蝴蝶)
整理人: caozhengyou(2004-01-14 10:31:05),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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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她同行,一句话也没有,七点多拖着大箱子从南校门出来,她自顾与别的男生说话,时有的笑容一层层的灿烂开,我则把头转过去,看着荒芜的田埂和遍地的贫乏荒凉,抽搐而且十分难受,但我还是一句话也不愿意对她说。我想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在倒过的二十四小时里,情愿忘却的像张白纸,可我还是不想逃避,坦白这把尖锐的刀子在生活上四处留下伤口,也不介意多那么一处了。
火车依旧晚点,人散人走,我却不能帮她任何。偶尔有些并不激烈的争执,总是处到我最难受的地方,令我语塞,脸色惨青。她说,我把人想的太简单,凭着一些支言片语就断定了解一个人,其实,她们三个人远不是我所想的那样。我说了几句,算是回击,自尊已挫伤很多,一切我到底是对是错,都狠狠的被她推到了冰冷的深渊里,粉碎成灰了。我有很多想对她说,可她到底不了解,只好作罢,时间如果是公平,就在将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清清楚楚的面对她,让我好好的流一次悔恨的泪。
我们左右斜坐,她听着耳机,废弃言语的运动,我也只好边听激烈的乐声,还时不时的看看窗外的风景。站台已经摸的很清楚,先是丹阳,而后会有无锡,苏州,中间些零落的消失在记忆的旮旯角落里,不做回想。我很喜欢明晃晃的阳光投到我的脸上,那时微微的翘起的眉毛,以为很美,有一种从容的仪态。到了四十岁,如果还有那么一天,还留下些青春的线索,忧郁沉淀的成稳将挥发尽人生所有辉煌的气度,像是陷落的庞贝,旧历史的味道依旧弥散不去。
我为什么突然想到四十。因为王安忆说过的话提醒了我。在《茜纱窗下》系列里,《黄土的儿子》说道:“据说路遥和邹志安在病重时节都流过泪,表示出不甘心的意思,这真是叫人痛断肠了。......不惑其实是最叫人痛惜的,一切都已明澈如水,什么都骗不了他们。”可现在面对她,我依旧无法骗自己,说是放下或者不喜欢,都是圆转的误会。这热烘烘兼带着各种复杂表情的车厢,我们的距离已远隔两端,鸿雁长飞,鱼龙潜跃,徒然的是不会让暗下去的月明春江夜复现光彩的。
何必又需待到四十,我们才恍然的为过眼遍地黄花泪满衣襟呢。
火车每一次的停顿,继续沉默,直到昆山的小站台,渐渐没入眼帘。
我们在昆山分手。我打了TAXI回太仓,因为心情很坏,就想急速撤退。后来在饭桌上说起,阿姨到了能够理解我,叫我继续争取,只要她一日未成为他人之妻,我便是有机会的。可我如果是如此单纯想法的人,怎会陷入这种无谓的麻烦呢。我想的太多,以负重的方式生活,感情也是如此,可一旦沉沦进去,这些沮丧就阻止了我继续追慕爱情。我,放弃了。
依稀记得,前几个夜晚,可以在镇江的小镇上望到璀璨群星,在头顶布成一道多么绚丽的银河。我暗暗祈祷,为她也为自己,她的幸福我不能给,我的幸福与她有关,一个怪圈般的荒诞逻辑,又在我的命运上涂了一层新的血泪朱砂。
现在,我在太仓,望着天空,星辰时隐时现,黯淡不已,似乎预兆着牵扯的结束,一切将淡若烟云。我但愿如此。
在火车的间隙中,我回过短信给北方女孩,对她的信任因为这私人感情的困惑似乎更加牢固,她还是劝我放下,我依旧听,依旧做不到。然后,又打给一月,她恢复了幸福,也恢复了甜美,12月29日的事情到底成为了一个小风波。这些结束的时候,手指依旧寂寞,想要诉说,没有一个容器乘放的下,只好来回的把手机的掀盖打开关上,或是悄悄的看看她漂亮的安静面容。无聊如影随形,就这样熬断时间的柔韧,又令我觉得以后便是决不与她同车了,行程虽短,却痛苦漫漫。
我的假期开始,这个冬天没有安静的温暖生活。
一月如果花开,在我的生命里,注定在二月萎谢。
我为了遗憾而逃逸,结果她的脸如风一般随行我。
我想攫着泪亲吻风的轮廓。我想亲吻她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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