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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oogeyman(
) 整理人: x_______x(2004-01-09 22:20:14), 站内信件 |
| （廿六）
计划顺利完成，一切如我所料。 意料之外的是何爱云的反馈信息：“他说我有点像他的旧恋人林若玫，他打算把公司卖掉，然后带我到法国生活。他似乎是真心的，我很后悔把病传染给他。他现在还蒙在鼓里。怎么办，我该不该告诉他真相？” 想不到谭嘉允就是若玫的前男友，我记起若玫在梦里叫唤的名字，还有她醒后说去法国。原来这是他们的梦，现在我给了一个代替品让他去完成这个梦。 法国，法国是一个什么地方？那里有全世界公认的浪漫之都——巴黎。浪漫，什么是浪漫，在这千篇一律的地方没有浪漫可言，我找不到浪漫，浪漫也找不到我。 我说：“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别把我牵扯进去就行！” 没错，计划是成功了，但没有达到打击他目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反而给了他幸福，我越想心理就越不平衡，又开始臭骂城市的混乱和狭窄。 再次失业的我在街上随处游走。 当时是九月，我很焦躁，汗流浃背，连马路上夹杂着尘埃的空气都很焦躁。 我拨通洁暇的电话：“喂，学校放假了吗？过来陪陪我吧。” 她能听出我的语气：“你怎么了？在哪？” 我把她叫到住处，然后公式化地行事。 十五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我依然没有高潮，像头战败的猛兽喘着粗气。 她开始着急，俯下身用口帮我。我说：“算了，你别弄了，我没感觉。” “这样吧，这样感觉会好点。”她口手并用。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对不起。我没感觉，因为这叫性交，不叫做爱。”我把她推开。 “我明白，科学家说爱情是最好的春药。” 我爬在她怀里眼泪就簌簌而流，“佳佳变了，她变得性感，变得虚伪，变得现实。我无法再把任何人想象成她了，好像你说的那样失去爱人的能力了。现在我的心好像死灰，本来还有些小火星，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好冷好冷。我骗不了自己，我装不出爱的感觉，上周末我跟一个女的在一起睡了整个晚上，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我说不出动人的话，我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对方，我反复问自己但是没有答案，所以我没有动手。我一直在等，天真的以为哪一天我会碰到谁可以让我死灰复燃，但我就会碰得一鼻子灰。没有人来爱我，爱我的人我不爱，我爱的人不爱我！” “哭吧，说吧，这样会舒服点，我知道你憋了很久。” “我现在没有爱情的感觉，对着谁也找不到脸红耳赤心如鹿撞的感觉，你知道么？没有谁能给我那种感觉了。我还记得大学的时候我向佳佳表白，她轻轻地点头答应，你知道吗？她的头才那么轻轻地点了一下，可是对于我来说当时整个地球都震动了，我差点儿没站稳，我兴奋得整夜都没睡觉。那时候快乐根本不用钱买的，我跟她在学校饭堂里吃着有头发丝的菜都很开心，晚上坐在操场上数着星星就很开心。现在每到晚上就空虚得要命，谁都说要找节目，要夜生活，到那些高消费的地方纸醉金迷，花大把大把的钞票去寻开心，可是什么也寻不着。跟一大堆朋友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很开心，当自己一个人回家的时候就立刻开始觉得寂寞，很空虚。” “快乐是无价的，它是非卖品，不需要花钱去买，而且用钱也买不到。我喜欢花那些有钱男人的钞票，花得越多越好，但是从来没有一刻是快乐的。” “她很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瓶盖，在别人眼里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可她就是喜欢。我为了她喝了很多种饮料，肚子都要撑爆了我还要喝。后来她收集了很多瓶盖，我收集了很多瓶子。她叫我不要扔掉，是我们爱情的见证，等我们老了的时候可以慢慢地把瓶子和瓶盖逐一对上，每对一个就可以想起年轻时曾经在一起渡过的时间，一起经历的事。” “真浪漫！” 我的泪不再流了，“浪漫个屁，我毕业后都给扔了。现在毕业不包分配，高年级的都人心惶惶。很多人还没毕业就急着找工作，我也四处奔忙，那些瓶子对于我来说开始变成负累。我刚好在外租到房子，但是刚开始工作根本没有时间去挪那些瓶子。宿舍给新来的大一生占了，我说我的瓶子该往哪搁呀，她说放她那，但是她们女生宿舍里东西本来就很多，根本腾不出地方。” “后来怎样了？” “后来我床铺底下所有瓶子都被新来的大一生扔进垃圾池了。佳佳知道后就哭着爬进垃圾池里面找，她是个小洁癖，洗个澡都要一个小时，但却要跳进垃圾池里去找。我说你要不要脸啊，别人知道了都怎么看我，会说我虐待你。她说我就是不要脸，我就要把全部瓶子都从垃圾堆里捡起来。她就是这么牛脾气，那时候我正烦工作上的事情，我就火了，跟她吵了起来，那是我们第一次吵架。我们正吵着垃圾车就来了，她什么也没捡到，跑进宿舍里不肯见我了。她整整两个星期不肯见我。我拿了工资后买了很多饮料，请同事喝，自己也喝，喝不完的倒掉，我叫了出租车给我运瓶子，摆在她宿舍门口。她统统不要，她说此瓶非彼瓶，全都没有纪念意义，全都是普通的瓶子，她拿了一布袋的瓶盖，叫我把瓶盖跟瓶子对上，能对上吗？她说我的瓶子跟她的瓶盖对不上号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那天我花了不少时间哄她，她终于不生气了，但是往后我们的感情就大不如前了。” “很羡慕你曾经拥有，我跟老师今生无缘，唯有后世再续了。”她要我躺下，然后趴在我怀里哭了起来。 (to be continue...) ---- 
驾一叶之扁舟 举匏樽以相属 寄蜉蝣于天地 渺沧海之一粟 哀吾生之须臾 羡长江之无穷 挟飞仙以遨游 抱明月而长终 知不可乎骤得 托遗响于悲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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