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记事

晓薇


　　常常，在陷入沉思的时候，忆起印像极深底的往事，也有人问过我，〃你向往甚麽样的地方〃?!......
　　〃郊外〃，我总是这样回答；那里的人们纯朴、善良，远离尘世的喧嚣，过著桃园般的生活；每家每户，尤其是深宅大院，几乎都有一角，春燕衔泥垒成的香巢......
　　很快便出了神，仿佛已惬意地踏在松软的黄土地上，自由自在地吸吮著散发出泥土芬芳的气息，欣赏那些老在半空中颉颃的点点鸟雀、和远处古铜色皮肤的村民哼著让人听不清歌词的曲调；
　　曾经有过一位好友，她就住在这样的地方，地名已经忘却了，忘不了的是那令人陶醉、使人依恋的山水；
　　她是我的笔友--『春晓』，九二年以前，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现在还是；
　　　　　　　脸朝黄土背朝天，
　　　　　　　凄蓑冷笠坐船沿；
　　　　　　　汗土咸田弯倚农锄；
　　　　　　　孤影长鞭静钓水烟...
　　微微泛起涟漪的『楠溪江』水面，飘淼的水烟随风飘来飘去；今年的冬季是这样的寒冷，不知会不会有一场厚厚的大雪......，岑寂多年的心头，又升浮起缕缕的怀旧思绪；
　　不经意间，在『春晓』的书桌上，看到一块四方磁器板，画著外祖母的肖像：老人家笑得那样慈祥，一下子让我吃惊不小；村子里有这样的习俗：给上年纪的老人先准备好遗像，老人家的阳寿就可以延长；『春晓』的外祖父尚健在，而此刻让我见到的却是外祖母的肖像，莫非......
　　向晚时分，老人家进门後笑呵呵地喊著我的小名，薇心头的疑团自然也就云散；晚上的菜肴，丰盛是不用说的，年糕炒得也相当不错；兴起时，陪著两位老人沾了些烈酒，飘飘散散地，有了这些文字；


晓蕤
九八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