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


如歌的行板


交锋

现实象块石头，
精神象个蛋。
石头虽然坚硬，
可蛋才是生命。
　　　　　　　　　――――题记（崔健）

　　（在一间文牍如山、沉闷压抑的办公室，两人一老（处长）一少（我）、一胖一瘦、一静一动隔着张办公桌一坐一站。顶光微弱昏暗，底光强烈惨白。）
　　“那高级的数学我的学不懂的有，里面全是杀人方案，真的。您看，这不----行列死、锯阵、献腥方程煮、、、这两西格玛一凑，活脱是青面兽的大门牙、、、您心里也明白我那一堆工作，我真的够受了，就让我喘喘气，成么？”
　　“您瞧瞧，我这两虎牙，已经长了三尺了，一会儿兽性大发，吃了您我不但犯恶心还得偿命，这买卖我亏大了呀，亏本买卖连您都不乐意吧、、、”
　　“世界形势风云莫侧，和平共处是主流。你看，我笼共就一爱好----搓八圈，我手气一直不错，但现在就是算不清楚帐了，赢的钱全被人算计走了，没了钱，我该拿什么孝敬您呢？我的血质量又不好，腥臭，还低压，喝下去我怕您老反胃。”
　　“我要是学通了管理，好歹一提拔，您说我能在您头上拉屎么？不能呀，那户口问题、房子问题、职称问题、派我去那个什么越南的恶劣想法等等，我其实都记不住了。那农夫和蛇的故事，最后怎么样了，还不是农夫被蛇咬死了。金山银海还等着您呢，不值吧？”
　　（猛一拍桌子，怒喝到）
　　“告诉你，我忍无可忍了今天！远的不说了！您拿着公款中秋佳节合家团圆衣冠楚楚赏月品茗的时候，那破德国的生菜生肉可是吃得我一点力气都没有，整天抠着合同哑着嗓子跟人吵架，干活儿、担责任的就俩：那工程师和我，您心里门儿清是吧。您派去的那近十位跟着观光的大爷，吃喝拉撒睡我全得管，连上个厕所我都得在外面侯着，累得我见个空儿就想打盹儿，人德国鬼子都觉得有点看不下去，咱俩好歹也是同胞不是！您看看我回来量的血压８８／５８，羡慕了不是，您的都是这的一倍吧。想降下来，我这有一土法儿，您先把档案、户口交给我，然后抱着被子去大街睡几天，最后上埃塞俄比亚老实呆着，保管您的血压降到正常标准１２０／８０。”
　　“我看您别的毛病没有，就是吃饱撑得了，变着法儿折腾我们呢！您说说你成天都干什么了？！没有我们挣产值，看看那西北风还能撑着您不能！”
　　“辛苦养着你，你有特权骑我们头上作威作福也就罢了，还得在我们头上拉屎，！”
　　“我招你惹你了，你一会儿一仙点儿地折腾我，算什么东西，呀～呸！”
　　“你知道我这会儿想干吗么？看这椅子，我想把它摔到你脸上，敢打赌你的脑浆子一定是黑的，”
　　“、、、、、、”
　　之前，我高声朗读了十遍《老人与海》，可腿还是发软。最后，我喝了十瓶老酒抽了十盒烟，注射了十针吗啡，自我感觉终于好得象泰森、、、然后来到了人事处长办公室摇头晃脑唾沫横飞地表达了我的上述心声。
　　“经单位研究决定你为跨世纪的人才，单位培养你做后备干部，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这个这个、、、啊、这个这个嘛，现在看来我们的工作做得还不够，考察启用一个干部还需要慎重啊，，，年轻人要加强自身的思想教育，社会上那小流氓样，，，”
　　（潜台词：瞧瞧我借的刀，叫个绝！你嫩点儿了，熬不住了吧，哈哈！死丫头，瞧好了，我整不死你！）
　　“独到！还是您有见识，我就怕一不留神做了您这样儿的老流氓，对不住自个儿。”

后记：
三个月后，我被剔成排骨出口到越南，最终转口到了非洲埃塞俄比亚，一群正患着霍乱和黄热病的黑人将我熬了又熬，伴着他们苦难的灵魂我来到了天堂，见到了尼采，听完了我的投诉，递给我张餐巾纸说到：人性的，太人性的。
没等我全明白，他已经又开始演讲了：我反对康德！，，，，，，这点事儿我早知道了。
我开始无聊起来，
无聊。
发现，
终于只剩下一件事可做了：就是大口喘气吧。
（音乐由渐弱逐渐过渡到渐强，背景伴有隐约嘈杂声和笑声）：22212221/2461
（高音1）2461（高音1）/645645/245645/2　－／哎~~~~，是谁帮咱们翻了身哎，是谁帮咱们得解放哎，是亲人共产党，是救星共产党，（全是音乐声大到刺耳）呀拉羊卓诺诺里，啊桑梅多桑哎，我们本是一家人呢，帮咱们亲人，，，（音乐快结束时，加一“咳！咳咳！啊――呸！”比较清晰、有力的吐痰声。结束。）
题外：多数人一不留神儿被少数人当傻子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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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１、
准备活动：我读了一遍《老人与海》，终于自我膨胀成了桑地亚哥老人的孙女；
２、
预备：走到人事处门前腿就没劲儿了，敲敲门进去后，坐在椅子上，腿一个劲儿地哆嗦，人间地狱就在此地了；
３、
开始：低声低气地说了一句话“按照制度要求，我的出国期间思想汇报材料和护照在这里，您若得空儿，我想换回我的身份证。”其它话均被强行咽回去了；
４、搞掂。
５、出了此门，自我感觉犹如来到了人间天堂。
６、最后的感觉：我对不住海明威和我钟爱的他的作品《老人与海》。
(谢谢你的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