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八九年　那没有童话的秋天

　　　　　　　　　　　莫须有


八九年的秋天没有童话
灰色的
我的心也是灰色的
那年的秋天很凉爽
我的心也一样
凉透了

杜宪那沙哑的嗓音
再也听不到
仅管如此
在我心目中她依然是最杰出的女播音员
我祟拜过她，就像现在祟拜晓雪

只是那年的夏天很炎热
阳光灿烂
我们守护着大把大把的钞票
坐在市政府门口乘凉

晚上
杜宪敏感的嗓音听得我泪如雨下　···　···


那年放假放得很早
我呆在农村
若干年以后的今天我最想往的地方


我怀念那条小溪
我怀念那位叫“小溪”的女孩
我有充足的理由自甘堕落
有充足的理由自暴自弃


整个秋天我无所事事
每天晚上吃上一顿用竹器蒸好的香喷喷的大米饭
然后漫步在充满泥土气息的乡间小道
自以为不会有人比我更幸福


有位女孩让我给她写信
我答应了她
从后来她给我的来信中得知
另外那几个没有骨气的败类
把钱分掉了
去了深圳或者海南

我一点也不惊讶
早就心灰意冷了

躺在沙滩上
任海风吹着
远处隐隐约约的两座小岛
还有海天深处摇摇晃晃的一叶小舟
仿佛另一个才可以接纳我的世界

回想起穿开档裤的时候在海滩上筑起的那一座座寄托着理想的沙堡
慢慢地闭上眼睛
进入到梦乡···　···

晚上
坐在一盏昏黄的灯前给她写信
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传来
一浪一浪的
仿佛海就在身边，就在脚下
连忙停下手中的笔
想着清晨依旧可以看到的日出


生活啊，您给我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　



附：往事


我一直是生活在城市里
刚记事的那些年
仿佛只在农村呆过短短的几天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往着农村
像是我的初恋情人
那里有我最想得到
最原始的精神和物质上的渴求

夏天的时候
我们在城市中也还是能够看到甘蔗的
卖的人却并不一定是乡下人
看看像貌就能知道
多半是些二道贩子
而我要围着他们转一圈
看看他们裤子的屁股部位
如果是脏的
上面有黄色的泥土
又沾上水
一时拍不干净
肯定是傻得像我

甘蔗应该是从下往上拽出来的
我却抓牢中间
而且要用两只手
借助全身的力量往后拉
结果是让屁股重重地摔在地上

甘蔗长高了
我也就懂事了
城里人真可爱
居然有位女孩取名叫"小溪"
好像是哈尔滨人
黑土地上不会也长甘蔗吧！？
那就去抓鱼吧！

从溪水中抓鱼
其实很容易
只要用泥土堵住两头
再把中间的水抽干
留下来的鱼儿
跑都跑不掉
会这种本事的人很多
比如八九年的六月四日
侥幸的鱼儿也是有的
躲在石头缝里的
见识多的人告诉我
这种鱼叫石鱼
和鸡蛋放在一起炒
喜欢吃的人很多

更多的人建议
大的带回去
小的放生
这样做并不是出自善心
只是为了以后能够抓到更大的

我最佩服和敬仰周围这些城府很深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