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物


玫瑰花瓣 于 北京时间: 21:32:05 12/25/98:


物品
任何物品，一经我深爱的对方的触碰，
就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而我也就怀着一片痴迷留恋上了它。
我亲吻他生日时送我的绸带、他写来的书信，以及他碰过的枪。
从他身上，生出一股力量来，势不可挡，渗透到一切它拂过的东西中。
甚至他的目光也有同样的功效：
由于无法见他，我便留恋他目光曾经停留过的每一样东西：
门前的小树、青石台阶、生锈的铁门......
如果不是顾忌闲言碎语，
我真想将脸贴在这些东西上面，
感受他目光里的温暖。
每一件经过他接触的东西都变得如同波伦亚之魔石一样：
白天吸进的光线到了夜里再放射出来。
有时候，注视着、抚摸着这些借代物，我感觉他确实近在眼前（由此产生出欢乐），
有时候，它们又意味着情侣的失落（由此带来哀伤）。
那么，面对借代物，我的阅读根据又是什么呢？
如果我恰好心满意足，那么物品对我来说就是吉祥的；
如果我感到自己被遗弃了，那它就充满了不祥。
在不能与他相见的爱情世界里，除了这些他的替代物以外，
感觉不存在其他任何东西。
这是一个贫乏、干枯、抽象、颓败的世界。
我的目光一再穿过事物，但并不感到它们的诱惑。
“再送我一点什么东西好吗？不管价值如何？”
如果不能保留对方，那么我就尝试保留对方的替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