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好的时候 妩媚
        提交者: 妩媚 于 北京时间: 20:22:58 12/02/98:

        这个帖子应该说，是为你写的。
        写这个帖子的时候，我很爱你。
        对你没有什么欲望，仅仅是爱你。
        没有技巧，没有寓意，没有象征，
        甚至没有思考。
        就象我面对你说着日常的话：唠唠叨叨。叽叽呱呱。
        一起去吃夜宵。
        其实你已经吃过饭，根本没有必要冒了寒风出来。
        但你来了，并且陪我去吃饭。
        我要了炒饭，而你要了馄饨。
        你吃得很快，我吃得很慢。
        看到你的碗渐渐空了，
        心里隐约有点失望。
        因为吃完了，你就要回家去了。
        但是我也知道夜深了，你不能不回家。
        我，似乎也不能。
        就在这时候，你对我说：
        “这个，给你留的。”
        然后，用你的勺子舀了一只馄饨放在我盘子里。
        那时候，我觉得你对我很好。
        出差前夕，
        你在汽车上给我打来个电话，
        “我带了你一样东西去出差，
        是那条绿色的手链，
        就想告诉你这个。
        晚上我戴着它睡觉。”
        那时候我正走路去附近的一个地方吃饭。
        我觉得你对我很好。
        某一天，
        你背了一床硕大的冬鸟被走进门来，
        被子显得比你还庞大，
        你说：“我还是买了那床400多元的，有10斤重。
        （因为我说过冬天会很冷，我很怕冷）
        你喜欢书，我就买了书的图案。
        只送给你一个人，
        你以后不许和别的人一起用这个被子。”
        那时候，我觉得你对我很好。
        一个下雨的晚上，
        我的车坏了，穿着笨笨的雨衣，
        一个人推着它走在回家的路上，
        找不到一个修车店。
        那时是12点。
        你已经打了几个关怀勉励的电话过来，
        我心里也并不指望什么人会来帮忙。
        正在歪歪扭扭然而心平气和地走着，
        后面一辆车朝我开过来，
        紧贴着我停下。
        我心里一阵害怕，以为是什么坏人。
        但是，竟然是你。
        你已经睡在床上了，本没有必要为我爬起来。
        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好把头微微低下。
        你说：“看上去好可怜的。是不是心里有点想哭呀？”
        那时候，我觉得你对我很好。
        有段时间，我对牛仔装十分着迷，
        不仅自己穿，而且很想看看你穿是什么样子。
        有天晚上，你到我这里来，
        穿了一条很厚的深蓝色牛仔裤。
        后来，你去买新衣服的时候，又买了另外一条白色的，
        并且当天就穿了来和我约会。
        也不知道你是否真的喜欢穿牛仔裤，
        我说这话以前你可是一直穿西装裤的。
        那时候，我觉得你对我很好。
        有天晚上看完电影，
        时间还较早，
        我想和你再走一走，
        但是你穿得很单薄，而天气很凉。
        你说“我送你回家吧。”
        我没说不同意，但是在出租车里一直闷闷地不说话。
        车子到了我家门口，你却跟着我下来，
        说：“我们再走走吧。”
        散步的时候，你又把上衣脱了下来让我穿上。
        我推脱不要，你恶声恶气地说：“怎么这么麻烦！两个人都冻病了你才高兴是不是啊？”
        后来，你咳嗽了很多天。
        那时候，我觉得你对我很好。
        中秋节前的一整个白天，
        我心情抑郁，知道你必定回家过节，
        而我必定独自一人关在房间里度过那个圆月的晚上。
        下班以后，我在桌旁发呆，等着你告别的电话。
        等着听你说：“我先回家了。回家给你电话。”
        但是你的电话来了，说的却是：“你要不要月饼？”
        “我来送给你，好不好？”
        你提来一盒很精致的月饼。
        虽说也是别人送你的，
        但你能送我，却是我不曾预料。
        那时候，我觉得你对我很好。
        彼此面对以来，
        从未收到你送来的鲜花。
        因此，在某个时刻，我对你说：“你送我一枝花，可好？”
        在黑漆漆的楼道里，
        你提了大堆的东西等我，
        比萨饼、台灯，以及其他。
        你递了一大捧红玫瑰给我。
        鲜艳得象火在阴暗的光影中跳荡。
        “给你这个。”
        我说：“这么多呀，我以为你只送我一枝的。”
        你送了九枝。
        那时候，我觉得你对我很好。
        有天和你谈论生死的问题，
        你很生气地说：“你替我想想，处在我的地位，你要我怎么做？
        我能说，因为我喜欢你，我就同意你去死？
        如果我不同意你自暴自弃，你就会说我不理解你。
        你说，你要我怎么做？我又能怎么做？”
        你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被你问得哑口无言。
        这时，你说：“我希望你过得快乐，希望你永远健康。”
        那时候，我觉得你对我很好。
        有次玩的时候，从草丛里面钻出来，
        身上的衣服上粘满了暗绿色的草籽，
        毛毛的，很难弄掉，
        你说：“我帮你弄吧。”
        然后，你俯下身去，帮我把裤腿上的草籽一一弄掉。
        那时候，我觉得你对我很好。
        家门口有个建筑工地，
        深夜也灯火通明，
        有次你送我回家，
        我步履艰难，几乎是挂在你肩膀上。
        你说：“我抱你吧。”
        然后就不管有无人看见，
        抱着我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直到把我放在家门口，才转身离去。
        那时候，我觉得你对我很好。
        每次约会分手后，
        你到家之前，都会给我来个电话。
        问问我有没有睡觉？到家顺利不顺利？
        路好不好走？以及其他的什么。
        其实，我知道你并不真想问什么。
        你只是想再接触一下我。
        每次你这样做的时候，我都觉得你对我很好。
        喜欢听鬼故事，
        老让你给我讲。
        你绘声绘色，时常令我听得寒毛倒竖，脊梁发冷。
        然后你就很得意地嘿嘿笑起来，
        说“又害怕，又要听。”
        然后就用力地把我抱住，说：“喜欢你在我怀里扭呀扭的。”
        连线和你打游戏。
        第一次看到你的立体的而非字符的形象。
        你给我大量的好装备，并且围着我不停地走来走去。
        我说：“what are you doing now?”
        你呵呵笑着说：“围着你看呀，看我老婆。我老婆好漂亮。”
        然后又问：“我嘴是不是很甜？”
        你买了我向你提到过的书籍来读，
        我送你那块玉，你取下一次，然后又戴上，并且戴了那么久长。
        还有很多这样的时候，
        你都对我很好。
        写这个帖子的过程中，你从那样远的地方三次打了电话过来。
        虽然说得很简短，但是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是想告诉我：你想对我好。
        写了这么多琐碎的事情，也不为别的，
        就为告诉你，也告诉我自己事实的这一面：
        你曾经对我很好。
        有时候看上去我要求完美，但实际上，我的要求往往很低。真的，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