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笺小字
这仅仅是一篇小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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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锁住我的笔，为什麽却锁不住爱和悲伤，欢乐总是乍现就凋落，
在长长的一生里，走的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那个青涩的季节，太容
易破碎的是清醇的梦。
——题记
3月19日 星期三 晴
刚刚送走了飙，现在是十点钟。飙就是我生日第一天给我送来爸爸
的卡片的那个，是爸爸的同事，算这次已是第三次来家里了。第二次来
是拿我的身份证复印件。因为他买了一辆车，但他的身份证是S市的，
没法办到北京的车牌，就借我的。可妈妈说身份证不能随便借给陌生人，
就给了他复印件。今天他说复印件不行，就只有来拿原件了。
他是爸爸的同事，但和爸爸不是特别熟悉。看起来不到三十岁。妈
妈最近身体不好，家里来人都是我接待。他上次来说赢海威的网络咖啡
屋是他们装修的，如果我想可以去看看，我很想去，只是最近比较忙。
今天他来的时候我的房间门开着，他看见我强上的那幅烙画说很漂
亮，又说画后面的网（其实是张吊床）特别好，想看看我的房间。所有
来过我房间的人都说是个温馨的地方，他也是。看见我的琴，问我会不
会弹，我说只是摆样子罢了。又看见琴上的提线木偶，问我是什麽东西，
我拿给他看。他一直不进屋，说自己的鞋子脏，就蹲在我房间的门口玩
木偶。看着他突然有点感动，那麽一个西装革履来去匆匆的忙碌男人，
就蹲在角落特开心地玩木偶，象个孩子。他说上学多好，一个人在这样
的屋子里听听音乐，看看书，自由自在。我想我是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就是“围城”吧，大部分人都对自己的现状不满，幻想不一样的生活。
我坐在床上，抱着玩具浣熊感觉他很累。我说：“若是喜欢木偶就
送给你吧！”他很高兴，说要把它放在办公室，实在累了可以玩一会。
我说：“你的同事会不会说你幼稚？”，他只是笑。这时候他的电话响
了，有人要给他送家具，于是匆匆走了。
送走飙，我有点怕，怕毕业，怕上班，怕面对社会。
3月23日 星期日 晴
这几天心神不宁，干事情总走神。我知道因为飙，可不知道自己。
心理很乱却有莫名的开心。真不知道怎麽了，有些怕！
每天都能接到他的电话。
哦，好烦啊！
刚刚给自己写了一封信：
喂：好好听着，看到你近来很是六神无主，不禁十分担心。发生
了什麽事么？日子看起来不是很平静么？你认识了一个人，叫飙，这
有什麽可大惊小怪的？那些萍水相逢的人对你来说一直是身边的匆匆
过客，没有在心里留下一丝痕迹。你一直很冷静的，敏感又理智，不
是么？你一直是对的，你可以逃开一些事，别让自己被一些不真实的美
丽幻觉迷惑，五彩的光是肥皂的泡泡，一碰就破了。清醒一点吧，看
看你昨天的样子，那简直不是你。
昨天你接了他三个电话。第一个，问你正在做什麽，你说你在写
作业，他说那就不打扰你了，让你写完作业CALL他，你又问他前天是
不是回来的很晚，他说11点多回来的，怕你睡觉了，就没有打电话，
你告诉他你那天是12点睡的。下午时候，你吃完饭就CALL他了，其实
这几个小时里你只做了两道接口控制的作业题，还逼自己看了一会编
译原理，又以看不懂为名假装对自己说：“就算作业做完了吧！”
他很快回了电话，问你什麽时候有时间，想和你出去玩。他是外地人，
对北京不了解，来北京一年多了，连长城都没去过，说你应该尽地主
之仪，作作导游。你很心虚，因为自己就是路痴。：P你告诉他，别
看你是北京的，住了20年其实好多地方没去过。故宫，景山都是小学
时候去的，长城也只初中去过一次。他说那正好一起出去玩呀。就问
你星期日有没有时间，你说你要去同学家讨论程序。你还说你觉得他
很忙，总是不停工作。他说因为在这里只有工作，没有别的可干。你
说你再过两星期的下午有时间，他说还有两星期，太久了。其实你星
期五也是有时间的，你到底还是想给自己留些思考的空间，免得太飘
飘然了。后来他问你晚上是不是出去，想再给你电话，你说你不出去。
挂了电话，你就开始看编译原理，可是什麽都没看进去对吧？别不承
认啦！你开始以为他会10点多打电话，就傻呆呆的抱着玩具浣熊听收
音机里JOYFM音乐，可也没记得几首歌。坐累了就斜靠在床头，看着
电话，还不时地提起来看它是不是发出“嘟嘟”声，担心电话线会突
然断掉。困了，也不去睡。他的电话是11点多打来的，说让你早点睡觉。
你说好。他说他在做预算，要是你在旁边就好了，可以帮他敲文件。
你说也许以后就能帮他了，他说这是一个无限期的承诺，你说也许等
到毕业就可以了，他说还要一年，太久了,希望你明天就毕业。还问，
如果让你明天毕业你答应么？你说若是学校给你学位你就答应。他说
那他明天去找校长，对校长说你成绩优秀提前毕业。你说你成绩很差，
还有过不及格呢。他说那一定是你不悟正业，问你平常都想什麽了。
你说你什麽都想，除了功课。后来有聊些别的，终于他挂掉了电话。
可是你一直没有挂掉你的听筒，看着它发呆。过了好久才放下，抱着
玩具浣熊睡着了。
看看你吧，这有多夸张！你认识他只有两个星期，关于他你一无
所知，恩，好好分析一下：
情况一：他在骗你。他比你大7、8岁，自己做事经历的多，你想
个无知的孩子，几句花言巧语就能把你骗了，到时候你都没地方哭去。
别那么冲动，现在社会黑暗的很，公共汽车不是都有人炸么？你一向
很理智的呀，静一静。
情况二：他不是有意骗你，只是想找个人说话，谈天，出去玩。
认为你挺好哄的，不是当真的。你只是他饭后的苹果，不是正餐。
情况三：他喜欢你。可是，这是可能的事么？你们相差很多岁，
有代沟的。
明白了么？你赶快回来吧，别往河边走，会掉下去的。世界上没
有完美，你不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么？不要冒险，你见过的太少了，
好好想想吧！你是小说看多了！！真的，好好，好好想想。
3月 25日 星期三 阴
中午，和小薇坐在“桃源”——就是教学楼后面的一小块空地，
除了我们很少有人去的。我一言不发，她也不知声，这样安静的呆着
过了半小时。
我总是想起飙说过的一些话，很想和小薇聊聊，聊聊我每天都能
接到他的电话。
美美今天又和她男朋友唐吵架了。美美是自己的事情都烦心不过
来的。那日和美美去游泳，我问她：“你说你会不会喜欢一个比你大
很多的人？”美美说：“怎么？你喜欢了一个比你大很多的人么？”
“不是。”“那就是有这样的人追你？”“也没有啦，随便问问的。”
“哦，也许我会的。”我没说话，她不会了解我现在的心思的。
不想了，明天好好听课。
3月27日 星期四 晴
是不是太盲目，冲动了？如此不冷静。总以为被人追是很麻烦的
事情，可是现在有些开心，喜欢听到他的声音。有时候想，不用见面，
不用上学，不用每天吃东西，这样抱着电话就很好了。
昨天的事情怎么那么不真实，象是一部电影。
昨天家里没人，爸爸还在S市，妈妈去了郊区开会。本应该找小
薇陪我住的，可是我没和小薇说。下午4点多下课回家，有点头疼，
想睡一会又睡不着。起来简单收拾一下屋子，觉得饿了，就啃面包。
想飙前天晚上给我的电话。他说他就在我家门口，他在练车，不知不
觉就开到我家门口了。
“原来你不会开车呀？”
“我有本，就是开的不好。你出来，我带你兜风。”
“嘻嘻，我可不想死。”
“你就是死了，也是有我陪着！”
“我不想死呢，至少现在不想。”
“我也不想，至少现在不想。”
“你车里放的什麽音乐？乱糟糟的。”
“你说什麽音乐不乱，明天我换好了。”
“嘻嘻，别换了，其实挺好。”
“你在干吗呢？”
“看书。”
“你偷偷出来，带你去兜风。”
“不可能的。”
“那就说你病了我去看你。”
“这个谎话我自个儿都不信——恩，也许我星期三能出去，星期三
我妈开会，不回家。”
“好啊——星期三，后天，这么慢。”
面包没有了，我也不想吃别的东西，还是觉得胃里空空的。十
分没有目的的在屋子转圈。看到厨房早晨的碗没洗，就开始洗碗，
然后到衣柜里找衣服。想穿的成熟一点，可却没有一件成熟的衣服，
试了半天，还是穿了一身仔服。不喜欢老是西装革履，好象我总是
个小孩子。回到自己屋子，开了音响，听器秦唱歌。一会，电话响
了，我以为是飙，却是N，N问我什麽买硬盘的事情，我说我不知道。
8点多，飙打电话来，说这就过来给我送身份证。放下电话，
我在厅里走来走去，抱着玩具浣熊。
门被敲响了，我开门，飙手里拿着我的身份证进来。他穿了一
身米色西装，领带是深灰色的，看上去成熟自信；他的头发有些凌
乱，显得风尘仆仆的样子。他问我吃饭了么，我说吃过了。他说
出去好不好？我说我要等妈妈的电话，要是她打电话来我不在家，
她非急疯了。飙说看看我的照片，我拿了上大学以后的给他看。他
说你去过不少地方么，我说都是爸爸带我去的。他说看了我的照片
都觉得他现在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了，只有工作，他已经变成机器
了。说话的时候他眉头伸锁。 这时，电话响了，是妈妈。她问我
小薇来了没有，我说小薇正好有事不来了；她又问我吃的是什麽，
门是不是锁好了，有没有人打电话。。。我对所有问题都说了谎，
妈妈满意的挂了电话，我觉得心里很别扭。转头对飙说：“现在
可以出去了。”飙诡异的笑笑，我假装没看到，套上外套，换了
鞋出门，出门前把电话听筒拿了下来。
车子是一辆墨绿色的JEEP，没想到里面还有一个人，飙介绍说
他是一个设计师。那人开车，我们坐在后面，聊聊北京的路什麽的。
飙问我想去什麽地方，我说随便，他说我的要求太低了，我只是笑
笑。我问他为什麽买这样的车，他说这种车可以跑工地，而且这样
的车显得人年轻。我说：“你觉得自己老么？”他一脸闲在的表情
声音不大却很肯定的说：“不老。”
不多久，我们到了长安商场对面一个叫“康帕斯”的西餐厅。里
面装修很豪华，灯明几亮，但我不喜欢。走在那些衣着讲究的男男
女女中间，很是不自在。飙说：“你是学生，带你跳舞不好，就在
这儿随便听听音乐吃点东西吧。”我点点头。那个设计师没和我们
一起进来。我和飙对面坐着，他要了啤酒炸面包和色拉，我要了冰
淇淋，边吃边说话。他给我讲北京的骗子，说他到了北京以后遇到
好几件骗他投资的事情。我说：“你知道我妈妈走之前跟我说什麽
么？他说‘你回家以后就把门锁好，如果那个叫什麽飙的人打电话
来送身份证的话，你就说全家晚上要出门，别让他进来，你知道他
什麽人呀，又不了解，万一出事我到哪儿后悔去？现在社会上坏人
多着呢！’。”我说完，发现他的眼睛闪了一下，他用手端起酒杯
轻轻啜了一口，想了一会说：“那你为什麽不照你妈妈说的做？还
跟我出来。”我说：“我觉得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他说：“你妈
妈知道我每天给你电话？”我说：“不，她怀疑任何人。”他小声
叹了口气：“那我以后不给你电话了。”我摇摇头：“我对她说谎
——她是不应该相信我，我本来就在骗她。”他说：“我以后不带
你出来了，你别骗你妈妈了。”我感到一阵怅然，低下头，用小勺
挑冰淇淋。沉默了一会，我说：“我很怕我妈妈，我有一点什麽变
化她都看的出来的。”他一直用眼睛看着我，我看不懂他眼睛里的
东西，很深。
11点多了，他送我回家，到了家门口的时候他说：“我还能进
去么？”我说：“当然，进来吧。” 他站在我房间中间，我说：
“站着干吗，坐吧。” 他站了好一会儿，这时候屋里很安静，空气
好象凝固了。他慢慢走过来把手放在我脸上，我觉得很不自然但没
有躲开，感到自己脸很烫。他把我拉起来，用力的抱着我，我很不
舒服，也不知道为什麽，那时候心里平静的如一池清水，眼睛看着
对面墙上的一幅毛笔字，希望他放开我。他在我耳边很柔的说：
“我走了。”我没知声，到不想让他走，只想说说话。他说：“我
走了你会不会想我？”我点头。他松开我，把双手放在我肩膀上，
定定的看着我的脸，他的眼睛很柔，眼底有些红。我说：“你走吧。”
开了门，看着他关上防盗门，听见他走出楼道，我一直站在门口
没有关门。一会，他的脚步停了，又听见他往回走，我伸手关了门，
听见他转身走远了。我回到屋子里，脑袋里空空的，什麽也没有。
很快，他打来电话，让我去睡觉。我说我不睡觉，我说我想听
他的声音，他说了很多次挂掉电话我都不肯。一直到1点多，才挂了。
今天早晨6点就醒了，而且不太困，上学去，上课的时候和他们
聊聊天，还挺不错的。
3月28日 星期五 晴
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好失望。真的是
曾经年轻也荒唐？
刚刚挂掉给美美的电话，她说她现在就到我这里来。现在是晚上
9：00了，我觉得很疲惫，泪水在眼里打转。
今天下午没课，因为有人过生日，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就一起去吃
了顿比萨。回来的路上几个人正海阔天空的瞎聊着，小薇在旁边突然
小声问我：“你最近是不是有事？”我楞了一下，但没有吃惊她这样
问。沉默了一会，我说：“我认识了一个叫飙的人，我不知道——但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小薇显得很惊讶，我知道她认为我一向冷
静。“呦！这儿是一什么样儿人啊？多大？长什么样儿？怎么认识的？”
面对她一连串的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恩，看样子二十八九岁，不高，也就和唐差不多，长的嘛——怎么
说呢——”
“有没有N好看？？”
“你怎么想起和他比？——哦，没有吧，我觉得。”
“80分？75分？”
“你那么色呀？！！！”我白了她一眼。
“是不是很有魅力？对你特好？”她狡猾的笑着。
“不知道，我刚认识他20几天，几乎什麽都不知道。”
“那你喜欢她什麽呀？”
“我真的不知道，唉！”
“对了，他结婚了么？”
“哎呀！我没想过这个问题，忘了问！”
“不成，我得和你好好聊聊！”小薇脸上的笑容没有没有了，很认真
的对我说。
两个人一时没话，一会儿，我说：“如果我告诉你我前天晚上和
他出去玩，11点才回家，你信么？”她转过头，面对面看怪物似的看
着我，大大的眼睛都快从镜片后面瞪出来了。我说：“你别这么看着
我，我很好，没怎么样。”她说：“你家没人么？”“我妈妈开会去
了，我没告诉你。”“是这样——那，今天晚上我有家教，明天放学
你等我。”我点点头。
回到家里，和妈妈说同学过生日，我吃过饭了，就把自己关进小
屋，脑子里都是错乱的磁道，连不成一个整圆。
终于还是犹犹豫豫的给飙打电话：“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能真的
告诉我么？”电话那边声音很乱，一会才安静下来。
他说：“没问题。”
“你结过婚么？”
“曾经。”
“现在呢？”
“不想了。”
“你也没有女朋友么？”
“我不想这些事情了。”
“为什麽？”
“哎，你不明白，就象战争给人们痛苦，人们就不喜欢战争。那是一
个坟墓。。。”
“。。。”
我不知道他下面又说什麽了好象是“。。。我现在正请人吃饭，
晚上再打给你好么。。。”之类的，我没再说话，挂掉了听筒。呆呆
的瞥见玩具浣熊正专著的看着我，我把它抱过来，定定的看它的眼睛。
一阵电话铃声把我从一团乱麻中拎出来，我很快拿起电话，是美
美的声音。她说：“我听小薇说了——你，还好吧？”我的眼泪一下
子流了下来，说不出话。美美很担心的声音说：“怎么了？出什麽事
了？你等等，我过去你家。”我说好。美美家离我不远，我擦干了眼
泪，出了房间，对妈妈说美美一会过来问我问题，妈妈看着我 ，没
说话。我不敢在厅里多呆，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不一会儿，美美来了，和妈妈打了招呼就被我拉进小屋。她拿了
一罐牛奶对我说：“你现在需要这个，没吃东西呢吧？”她把牛奶递
给我，拍拍我的头，就象她和唐吵架的时候我安慰她的样子。
我跟美美讲我和飙认识的经过，她听完皱皱眉头，说：“他又不
想交女朋友那到底想怎样？”我叹了口气：“不知道——你说，他没
事招惹我干吗？”美美说：“你马上打电话给他！”正说着，电话响
了，是飙。他说他明天要去S市办事，大概要一星期，还提醒我要我
早点休息，我说好，然后挂掉了。美美一直看着我，好象要把我看透
了。我的脸有些热，又坐下来和美美聊天，到12点多，放了被子。我
靠在床头，美美睡在傍边。好半天，她突然说：
“录象放到哪儿了？”
“什麽？”
“我问你，你的录象，从你第一次见他开始放的，到哪儿了？”
“如果换了你会怎样呢？”
“我就问他，问清楚。”
“。。。。”
“恩，快睡吧！别想了！别想了！别想了！再想我跟你急了！！”
我笑笑，躺下，美美径自睡去，我迷迷糊糊的，久未成眠。
3月31日 星期一 阴
那天下课，美美和唐出去了，我和小薇站在教学楼旁边看花。学
校里的桃花开的十分灿烂，玉兰是前些天开的，现在有些败了，落了
满地的洁白花瓣，真真是：质本洁来还洁去。我站在玉兰树前面，呆
呆看着满地碎玉。蹲下来，拾起一片，努力把它放在树上缺少花瓣的
玉兰间，但几次都没有成功。小薇看着我，说：“我看你都‘为伊消
得人憔悴’了。”我苦笑一下：“呵，我是‘只缘身在此山中’哦。”
“那你打算怎么办？”
“作朋友好了。”
“我跟你说，太危险的，真的，不是我吓唬你，他根本就是个骗子，
我姐姐，就是我以前跟你说的《搏》杂志的那个，她分析说：这就是
一情场高手，你简直太好骗了！”
“别说的这么难听！”
“唉，我跟你说，我知道你可能听不进去，可是你不爱听也得听，赶
快和他断了联系，就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天晚上坐在写字台前，听着齐秦的歌，飙的话，美美的话，小
薇的话在脑子里不停的打转。想起小薇说：“真不知道飙有什麽好，
就会花言巧语耍手腕——比比看，N多好呀，外表的内在的都那么好，
又专一，还追你那么久。。。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不知道我怎
么想的？唉，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啊！
飙每天还是给我电话。
4月4日 星期五 阴
已经没有了提笔的力气，也没有眼泪。记得飙最后一次给我电话
说：“过几天我回北京咱们一起去长城吧！”
。。。。。。
昨天下午，美美、小薇和我坐在“桃源”，她们都建议我把事情
告诉妈妈，可我不想。
晚上回家，开门的居然是爸爸，爸爸刚从S市回来！看见他我很开
心，他大概有3个月没回来了，这次是有急事就也没先打个招呼。妈妈
做了好多好吃的，边吃边聊天，也就把我这几天的困惑冲淡了许多。
吃完饭，正收拾桌子，电话响，我以为是飙，因为他前天没给我
电话，可是不是，是找妈妈的。我边捡碗边和爸爸说话。突然，爸爸
说：“对了，你们还记得那天帮我给姑娘送生日卡片的那个人么？”
我一的神经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说：“是说飙么？怎么了？”爸爸说：
“对，飙，他昨天出车祸死了。”我的脑袋“嗡”的一下，怀疑自己
听错了。爸爸接着说：“他昨天去机场接人，在高速路上，撞车了，
说也奇怪，司机和跟他一起去的另一个人都只受了点轻伤，偏偏他太
阳穴撞玻璃上了，当时就不行了，唉，这也是命吧！——也真是怪可
惜的，飙又年轻又能干，正是有前途的岁数！今儿上午我临来的时候
张总还和我商量，不知道他那个部门还能挑谁当经理呢——唉，还有
他老婆孩子都在S市，儿子才1岁。。。”
后来爸爸再说什麽我已经不知道了，站在厨房，看着水池里的一
盆碗筷，上面有些须油污，洗涤灵的泡沫在水中打转。。。
不知道自己和爸妈又说了什麽，不知道怎么回到自己房间，不知
道什麽时候抱起玩具浣熊，什麽时候打开音响，只听得齐秦的歌在静
夜里回荡：思念仿佛弥满雾的丝路/而我身在何处/月升时星星探出夜
幕/人能仰望就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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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春天的故事，曾经年轻的梦，而当有一天我已白发苍苍，再
回首过去的这些岁月，也有晴天也有雨天。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