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2003.6.13(星期五  雨) 
整理人: tdaphne(2003-06-24 17:54:30),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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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滴咖啡(1) 
 看着桌面上的凌乱的那些文稿和电脑屏幕上的那一串串的文章,苘叹了一口气,已经是下午的四点,时间过的很慢,慢的使你有一种冲动,很想知道究竟自己为什么要存在! 
 那些凌乱的文稿是他的工作,现在他有三个提案需要完成,老板在外边虎视眈眈,随时想要把他的成果拿走,问题是,苘觉得现在一点的思绪也没有。苘叹了一口气,再一次的看了看冰凉的屏幕。 
 香烟再次燃起,在烟雾里,苘眯上了眼睛,很想休息一下。 
 但是脑子里却很难静下来,他在网上有一个个人站点,这里有许多的朋友在忙里忙外的灌着水,他不可以放弃,因为这个站点是在他最痛苦的前夕建立的,这里是他疗养伤口的地方。 
 活着是不是很累人?他想。 
 有的时候,他甚至很怀疑自己为什么存在就好像他常常在完成了某一个文稿的时候彻底的把它在硬盘里删除。因为,那已经过去了,是不是过去了就已经是去了意义? 
 屏幕上还是那些熟悉的ID在闪烁,苘觉得很烦,但是,除了在这样的环境下显示一下久违的童心或者可以减轻自己的压力,他还可以干什么? 
 依旧是灌水,没有任何地意义的文字的堆砌,在有意思和无意义之间游走。 
 苘总是觉得自己象一个游魂,没有一个归路。 
 这样的感觉很深刻的在他的心底就好像写在他脸上的那种骄傲一样,那是一种生与俱来的本质上的东西。 
 时间是四点四十八分,唯一的一点刺激就是QQ里的闪烁的那个头像,那是一个在网络常常遭遇的一个ID,今天才和她在Q里面Q言Q语的一个美眉。 
 说句实话,这样的刺激于苘已经没有多大的刺激,几年的网龄,他已经不对网络心存什么幻想。 
 那是一个活泼的女子。 
 灰暗的心情下有一个活泼的女子在旁边唧唧喳喳的,那是一种幸福! 
 那女孩子叫做岚。 
 
 冰滴咖啡(2) 
 苘觉得有些烦躁,越来越临近过年了,今年是马年,白驹过隙,时间过的很快。 
 在个人站点里,苘觉得很无聊。 
 走马幻灯似的人流,来去。留下一些证明他们来过的痕迹。作为国内最大的一个站点。网易确实有着他网聚闲杂人等的力量。 
 苘是去年的五月来的网易,当时还是一个傻乎乎的只会写一些端庄文章的菜鸟。几近半年的时间里,苘已经成了一个个人版的主人,每日里的不停的灌水,扫水,忙的似乎很有些意趣。但是,苘知道,那是一种掩盖真相的假相。骨子里,苘是一个孤独的人。 
 苘现在是一个人居住在这个熟悉的陌生的城市。他生活的痕无序的规律里。 
 白天在一家公司里做着主管,貌似严谨,本分的做着管理,夜幕降临,苘在灯红酒绿里买醉,夜夜笙歌中苛求着刺激,酒精是麻醉他的唯一的良药。 
 他身边不泛女人,但是,他没有一个爱人。 
 爱人们已经嫁作别人妻子。恋爱在他的生活的字典里已经成为了一个梦想,甚至是一个呓梦。没有爱的生活里,苘是一个孤独的人。 
 他每天会在固定的时间回到公司打开电脑,然后循例的在站点里的一些BBS里留恋。 
 灌水的生活是乏味的也是刺激的,看着版聊的记录,苘很虚空的满足着。 
 每天朝而复始的重复着这样的生活。 
 时间是五点十八分。 
 苘看着屏幕上的QQ窗口,打下了一行字: 
 2002-01-14 17:55:59 苘 
 我的手机:13922488528 
 有时间电话聊聊?:) 
 
 2002-01-14 18:01:53   岚 
 你说国语还是白话?嘻嘻 
 
 2002-01-14 17:56:28 苘 
 随便 
 
 2002-01-14 18:03:25   岚 
 OK。 
 不过我是属于拿着电话都不晓得可以说什么的人。呵 
 
 2002-01-14 17:58:17 苘 
 我会引导你的,,要不要现在就来一个? 
 
 2002-01-14 18:04:22   岚 
 哈哈哈,你是做业务的吧?嘿嘿 
 
 2002-01-14 17:59:12 苘 
 嘿嘿,俺是打杂的 
 
 2002-01-14 18:05:28   岚 
 这会让我理解错误的。 
 通常管理层的人都喜欢说自己是打杂的,打杂的会说自己是负责打扫的。 
 
 2002-01-14 18:00:22 苘 
 我的位置在厕所旁边 
 
 2002-01-14 18:06:38   岚 
 你应该看过豪华装修吧?通常主人套房都有一套厕所。哈哈哈 
 
 2002-01-14 18:02:27 苘 
 呵呵,是呀,方便我打扫卫生 
 
 2002-01-14 18:08:08 苘 
 呵呵,说了老半天,你打不打电话过来? 
 
 2002-01-14 18:14:11   岚 
 呵,过一会儿。你还没走嘛,是吧? 
 
 2002-01-14 18:08:57 苘 
 是的 
 
 2002-01-14 18:15:09   岚 
 OK。我跟老板说几句话,回来就打你。 
 
 2002-01-14 18:09:55 苘 
 OK ,我就呆着准备你来打 
 
 2002-01-15 13:16:48 苘 
 哈哈哈 
 
 2002-01-15 13:18:30   岚 
 KKKKKKKKKKKKK 
 
 2002-01-15 13:18:13 苘 
 KISS?KICK? 
 
 2002-01-15 13:19:22   岚 
 kao! 
 
 随即的,苘的电话响了,电话里的那端传出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一个城市生活的两个人在网易地社区的牵扯下,在电话里开始了第一次的交流。 
 
 冰滴咖啡(3) 
 岚坐在封闭的似乎是一个密封的罐子的办公司里,在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天地里。她觉得有些自由的压抑。 
 岚的公司是一个外企。她是一个办公室的主任,忙里忙外的似乎总有些事情,但是忙完了却似乎什么也没有做,每日的和一些数字文字打着交道,整天的和人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岚喜欢在自己的房间里,那里是一个有着有限隐私的空间,至少,在房间里关上门,就是一个独立的世界。 
 每日生活的交替是一摸一样的,除了在网上,在网上是有无限度自由的世界。 
 于是每日的灌水解乏是生活里的一个不可或缺的过程,而这样的过程使她获得了许多的乐趣,在调侃和嬉戏中,可以忘记生活的枯燥和生活的无聊。 
 岚注意苘已经很久了,这是一个很乏味的人,尽管有时显得幽默,而且,岚很难容忍他的酷,为什么苘总是不愿意回复她似乎漫不经心的那些帖子?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岚发现自己越来越多的会在社区里收刮这个很酷的男人的一切的信息,这是一个蛮有意思的事情,似乎有些像是偷窥,但是是一种名正言顺的偷窥。 
 网易里的生活就好像是一个熙熙攘攘的市场,你来我去,似乎无意但是考究起来,也不完全是没有缘由的。岚今天的心情不错, 
 居然的,这个木头人在QQ里给她的又是另外的一个印象,似乎这个不适宜块坚冰而是一团热火了。 
 两个人在QQ里聊的也是蛮有意思。 
 这个木头一样的男人居然在第一次的QQ聊里要和她通电话。 
 网络里的网友相交,男人和男人不外乎是谈的来,男人和女人相交,不外乎是情爱使然。 
 有没有什么例外的?几乎没有。有的话也是却又苦衷难以破解。 
 岚有些迟疑,究竟给不给他电话? 
 其实,说起来这个木头人也有他很感性幽默地一面,岚终于还是拿起了电话,拨打着这个陌生人的电话。 
 反正,说不好的掛了就是,也不需要什么责任的。 
 电话很快就通了,线路的那端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了。 
 
 冰滴咖啡(4) 
 那是一个略为沙哑的声音,在话筒的另一边传过来,苘想:“她会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你好” 
 “为什么所有的网友在电话的里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话?” 
 “或者是因为陌生的原因吧,你在那里?” 
 “我在黄埔。” 
 “你蛮有意思的,我在荔湾这边,理你不算远。” 
 “城市的东西,好像我们的人一样。” 
 “吃饭了没有?” 
 “没有,有什么高见?” 
 “……” 
 “我是说,出来一起吃饭的说。”苘忽然有些很想见见这个人的欲望。 
 “我可能是一个恐龙,嘻嘻,你不怕?” 
 “我的心脏坚强,可以接受任何恐龙的袭击。” 
 “很遥远的距离,不过,你要注意到,我可能不大会说话。” 
 “我会引到你的, 我有这方面的天赋。” 
 “在那里?” 
 “或者这样的吧,我在荔湾,你来这边好了。” 
 “很遥远, 我会和咱们都认识的一个网友一起过来,你觉得?” 
 “好呀。一起过来就是了。” 
 “你不会觉得我这样的邀请会是很唐突?” 
 “不会呀,我也不是小孩子,我会分析的,你要是坏蛋,哼,我也会治你的了!” 
 “老天作证,我绝对不是一个很坏的好人,我不过是一个很好地坏人罢了。” 
 “那就这样的决定了,不见不散。” 
 吧嗒,电话掛了。 
 门外,老板走过来,在门口探了一下头:“你那份提案几时搞掂?” 
 “明天吧。”苘看了看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是:2002.1.14.18.24。 
 明天的事情明天作,苘叹了一口气,收拾起东西,准备回去了。 
 
 冰滴咖啡(5) 
 岚有些心不在焉,整整的一天,几乎是在回公司后就在网上泡着。 
 泡着网络但是对于网络岚却又有着本能的厌恶,因为太多的工作需要她去做了,偶尔的在网上的童心一闪,并不可以真正的改变一些什么。 
 今天下着雨,稀稀拉拉的很使人烦恼。 
 人是不是都有着双重的欲望,在好与坏,理想和幻灭里挣扎? 
 岚喝了一口咖啡,略带着苦涩的清香充塞着她的颊间。她很喜欢喝咖啡,懂得欣赏咖啡的人通常都懂得享受生活。 
 那个苘今天居然和她Q上了,这个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一件事,和他在QQ里聊的也是蛮有意思,原来这个人居然和她原来预想的差不了多少。 
 一个寂寞的男人,在网络与现实里生活着,边缘的心态。 
 岚微笑着,自己难道不也是一个边缘的人吗? 
 要命的是这个苘居然留下了一个手记号码,告诉她想和她聊聊。打还是不打? 
 最后,岚还是打了这个电话。 
 电话那端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有磁性,一个表面上滑稽内地里深沉的人。 
 岚很满意自己的判断。但好似自己去还是不去应这个约会?岚想起了叫上小祝,小祝是三个人中唯一与苘见过面也与自己见过面的一个人,这个应该好似一个桥梁。 
 于是,岚打通了小祝的电话,决定一起去见一下这个叫做苘的素未谋面的朋友。她们是打车从城市的那一端行进的,到了荔湾后,苘居然还没有出来。 
 夜色渐渐降临。 
 岚看见对面有一个人走了过来,岚马上有一个想法,那个人就是苘,岚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武断,她对见过苘的小祝说:“那人一定是苘。” 
 小祝说:“不会的了,那不是苘!” 
 
 冰滴咖啡(6) 
 苘很不满意今天的天气,下着雨,原来穿着的那件风雨衣已经变了颜色,显得很窝囊的感觉,下着雨,苘在街边希望买一件新的风雨衣,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居然没有一家卖那种轻轻薄薄的风雨衣的店子。 
 手机开始唧唧喳喳的想了起来,上面显示是的电话号码。 
 心烦意乱的苘还是打消了买一件体面一点的风雨衣见人的念头。从巷口走出来,苘看见远处有两个人,苘知道,那是小祝和岚。 
 岚穿着意见黑色的外衣,手里拿着一个比较男性化的公文袋,穿着一条牛仔裤,头发拢起来在很随意的扎着,刘海很长,刘海下是一双很明净的眼睛。 
 第一次的见面是照例的寒暄。 
 “吃过饭了?”苘比较愚蠢的问着。 
 “吃过饭了还过来干什么?”岚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附近有一档蛮不错的川菜馆,要不就在那里坐坐?”苘还是很木衲地问着。 
 “随便,我吃什么都无所谓的。”岚回应着。 
 于是在附近的川菜馆里找地方很匆忙的坐下。 
 苘觉得岚的样子很熟悉,但是像谁却又毫无头绪,在一开始的说话里,苘常常装作不在意的从侧面观察岚。 
 岚很随意的点着菜,苘对岚的地第一个印象是,这个面前的女子是一个很小资的女子。 
 一开始是一个闷局。在一些网络上的事情开始说起,感觉像是在盘问别人也接受着别人盘问,将一些隐秘的个人的问题暴光,似乎是一种蛮有趣的暴露,但是显得更多的是拘谨。 
 看着局面视乎很尴尬,苘叫来了在附近居住的同事。 
 人多了起来,加上不是网络圈中人,话题渐渐的多了起来。天南地北的神侃起来。 
 苘对岚的第二印象是岚的酒量。喜酒之人聚在一起便有许多的话题。从老家到工作到品酒到最近的时事,大家说得越来越轻松。 
 “我觉得在那里见过你。”苘说着。 
 “很多人都对我说过,因为我确实太普通了,和很多人相似罢了。”岚微笑着,神情有些狡黠。 
 “但是我觉得不是因为你的普通,我总觉得你的眼神我很熟悉。”苘强调着岚的眼神。 
 “不过是一开始的错觉罢了。”岚的回应很摇摆。 
 
 冰滴咖啡(7) 
 饭局后来的气氛不错,苘也有些原形毕露,在木衲下的一个人原来也是蛮鲜活的,在他的倡议下,来到了距离他工作地不远的一家卡拉OK里唱歌。 
 在苘的领队下,一行四人来到这里。 
 这个是一间蛮低调的卡拉OK,里面聚会的是一些各色闲杂人等。并不美观的灯光下是摇摇晃晃的人流,以及很恍惚的唱得不好也不坏的各种的嗓门声。 
 先上了一打的百威,岚要的啤酒是不冻得。 
 在临来前,岚文苘可以喝多少酒,苘说最多可以喝上两瓶就要下火线。 
 岚吃吃的笑着,一打酒中的四瓶酒很合理的放在了岚的面前。 
 在大厅里落座后,岚说觉得很吵杂,于是又换了一家包房,气氛少了,自由多了。 
 先是各自的鬼哭狼嚎,小祝是大家都熟捻的人,在昏幽的灯光下,玩着骰子,喝酒,嘻嘻哈哈中,苘觉得岚的那种的慵懒的眼神下的明净越来越熟悉,距离在酒的作用下开始慢慢的拉近。 
 很快的一打酒就快没有了,岚和苘依旧是清醒的。 
 “我在那里见过你!”苘说道。 
 “是吗?在那里?”岚呷着杯子中的酒。 
 “说不上来,就是很熟悉的那种,和我很多的的朋友中的很多的人的很相似。” 
 “需要说明吗?真的觉得熟悉很重要吗?” 
 “或者重要吧,呵呵,管他哪,还是喝酒。” 
 “你为什么一直在网上躲着我?”岚漫不经心的问着。 
 “没有呀,那里有了?” 
 “明明有的,我在那里,你就不会出现在那里,我和你说话你就不和我说话,我倒是觉得你蛮酷的。” 
 “我很酷吗?” 
 “现在倒是不觉得的了。” 
 “你的眼睛我很熟悉,我说不出为什么。” 
 “说不出就不要说好了。” 
 “…….” 
 酒越来越少了,而脑袋也越来越沉了。时间也越来越晚了。 
 已经是凌晨的时分,卡拉OK里还是喧哗一片。 
 “已经很晚了,我送你们回去罢!” 
 
 冰滴咖啡(8) 
 岚觉得很奇怪,因为这样的接受一个在网络上的熟悉的现实的陌生人对于她不是很大的事情,问题是这个男人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在网络里是一个怪物,而今天,只是今天,仅仅是在今天的下午的一个电话,她居然答应出来了。 
 或者式应为太厌倦了现在的枯燥的生活模式吧,管他呐,反正,能够开心就是最好的。 
 那个人居然就是苘,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岚对自己的直觉还是很满意。这个男人的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是一种混合着沉静的,危险的,羞涩的,直接的,温柔的,冷漠的复合体。 
 吃饭前的那个有些邋遢的男人在酒后居然就意兴飞扬起来。若判两人。难道究竟可以使人改变?岚微笑着在内心的深处。 
 这个男人不止一次的告诉她,觉得很熟悉的一种感觉,岚认为那不是一种托词,至少在这个人的眼睛里,岚看出了一些久违的真诚,尽管那些美丽的光芒会在之后北面前的这个男人刻意的掩盖在深沉里。 
 卡拉OK里,使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是这个男人歌唱得很深情。那是界乎于好以外的一种评价,在酒精的迷幻里,岚觉得,身体在轻轻的飞扬着。 
 晚餐后地那段时间里,一切显得很狂热或者说是很自由,在一些陌生的人的面前,岚不需要伪装自己的成熟与稳重,那是一种狡黠的伪装,犹如雨后的彩虹,经不住时间的消磨。 
 
 冰滴咖啡(9) 
 岚有些预感,今天会有些事情的发生,在苘的眼睛里,她分明看见了自己。 
 雨基本上停了,雨后的这个已经开始沉寂的城市里,摇晃的三三两两的人们,在街面上浮游的,都是一些寂寞的灵魂。 
 头在有些醉意里清醒着,看着车窗外的在雨后的路灯下的景物,恍如一梦。下午的四点到现在是第二天黎明的一点多,感觉就是一场梦。 
 小祝喝的很少,现在安静地坐在了车厢的一边,车头的位置是苘, 
 苘在车厢里点燃烟,摇下的车窗外清新的风吹拂过来,使岚不由得一振。从城市的这一边到城市的另一边,需要的是时间,从一个人的距离到另一个人的距离也需要时间吗? 
 岚有些心慌意乱。 
 前面坐着的这个叫做苘的男人的眼神笑容以及笨拙的表露使她觉得似曾相识的熟悉过。但是那种熟悉究竟识什么?岚不知道如何的去分辨。 
 车子依旧开着,很快的就要到了小祝的住地。 
 “你送小祝回去好了,我自己回家了。” 
 “不,我送你回去。” 
 “但是已经很晚了,你等下又要坐车来回奔波。” 
 “我不放心你自己回去。” 
 “我自己回就是了。反正一下车就很快可以回家了。”小祝说。 
 “你还是送她回去好不好?”岚的拒绝很无力。 
 “我还是送你回去好了,我比较绅士风度的。” 
 车子在天河南停下来了,小祝下车了。 
 苘送完小祝过马路,回到了车里,坐在后座。 
 “棠溪!”苘对出租车司机说。 
 雨又开始稀稀拉拉的下了起来…… 
 
 冰滴咖啡(10) 
 “我喜欢你!”苘对岚说着。 
 “我记得我们才认识不到十个小时。”岚慵懒的斜靠在后座里,蜷着身体,似乎是一只懒洋洋的猫。 
 “我不管。我喜欢你。” 
 “你了解我吗” 
 “不了解。” 
 “不了解我你喜欢我?” 
 “喜欢一个人需要了解她?研究她,直到索然无味而说,对不起,我经过周密的研究发现我和你之间不可能产生好感,我了解你,我非常抱歉,我不喜欢你!” 
 “贫嘴!” 
 “你今天骗我了!” 
 “不会吧,我一直很老实的,我骗你了?” 
 “你说你只可以喝一点点酒的,害的我喝多了,哼!” 
 “我确实不可以喝太多酒的,我只不过才喝了一点点罢了,这样就叫骗了?” 
 “你好说你不会完骰子,居然就把我蒙了,横!” 
 “冷吗?” 
 “有点。” 
 窗外,雨点淅沥,车内,苘和岚的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我到了,你回去了吗?” 
 “你有什么打算?” 
 “你肚子饿不饿?我倒是有点饿了。干脆我们去吃点东西再走?”岚四处张望着。 
 “好吧。”  
 “很晚了,就在附近吃点烧烤什么的好不好?” 
 “也可以呀。我无所谓的,只要身边是你。呵呵。” 
 
 
 冰滴咖啡(11) 
 烧烤的香气很诱人,但是苘的肚子里装满了啤酒,一点吃的欲望也没有。苘很清醒的满足着,身边的岚小鸟倚人的坐在身边,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一些话。 
 西藏的美丽,父母干校的凄清,儿时童年的点滴,现在生活的许多故事。有说不完的话题。 
 有的时候激情使人忘记了环境忘记了年龄。 
 激情的来去很飘忽,你不知道她从何而来,几时消逝。 
 从网络到现实,从过去到现在,从一切的一切开始到一切的一切的余兴未尽,时间很快的就到了凌晨的五点半了。 
 “我要回家了。”岚说。 
 “我送你回家。”苘说。 
 雨依旧是细细下着,凌晨的广州显得很宁静的嘈杂,早起的卖菜、买早点的人,划破了黎明前的宁静。在路面上飘忽着清新的味道,混合着雨水的清凉,一切都很恬静的恍惚着。 
 岚地家在小区的另一边。 
 苘拉着岚地手,很冰凉的手,在苘的手里被温暖着。 
 “我们在玩十八相送,嘻嘻”岚说着。“你曾经也是这样的狡猾的拉着别人的手这样的送吗?” 
 “送过,但是心情不一样。”苘悠悠的说着:“因为,我在送别人的妻子回家。” 
 一段的沉默。 
 “我到了,你自己回去小心。”岚把手抽了回来。 
 “好的, 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坐在回程的车里,苘觉得一切都似乎是一个梦。冷风吹来,但是一切却又这样的真实的存在。 
 这会是一个一见钟情还是刹那的误会? 
 时间是二零零二年的一月十五号的清晨,泛着鱼肚白的天际,正是现在在车里的一切,曾经很真实的存在过。  
  
 
 
  ---- 那一天
 下着很大的雨
 一个幽魂在雨里诞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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