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cancerlt(迷幻列车) 
整理人: burnwall(2003-02-07 13:39:0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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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的头又痛了起来,好象每年都会这样,春天的时候,我的头痛也开始萌芽、生长,吞噬我里面的神经,在我消灭它们之前,让我饱尝败落的真实。这让我厌世的头痛纷纷扬扬,大雪般冷酷,世界到末日似的。
 
 我不再听什么狗屁爵士乐了,许巍在歌里安然地唱着“一个成熟的女人,脚步轻盈,象鲜花在原野开放”、“就这样坐着,望着那窗外……”这是我喜欢的,这样地坐在窗前看着一个成熟的女人走来,走来抚慰我、给我所需所爱。
 
 我想我不会再试图见三叶虫了。
 
 (2)
 迷幻叫我过去他的小屋里喝酒,这让感觉到某种变化的形成,具体无法说清道明的缘由,让我和迷幻越来越亲近,至于是基于怎么样的一个点,却是永远触不到的。
 
 迷幻的屋子有很高很高的天花,将小屋的空间纵深扩展得全无压抑感;床垫直接摆在地上,床单的皱褶显出恰如其分的舒适;书籍和唱碟整齐地环绕着其中,象迷幻整齐的思绪给齐砌着一般。
 
 我们席地而坐。
 “喝啤酒吧?”迷幻递过来一罐喜力
 “这儿看上去不错的”
 “还好吧,反正住下也好长时间了,也都习惯了”
 “有榨菜没有?”
 “有的,拌啤酒?”
 “是啊,试过?”
 “偶尔吧”
 迷幻将一包即食的榨菜递给我后,将许巍放进唱机里说“最近都在听这个”。
 
 我们在许巍和啤酒里沉默了很久,空气却并不郁闷,好象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也不会突兀的。不需要打破的沉默与时间静静地流淌,思绪沉入水底清澈无比,生活释放出的粒子也在此刻飘荡出来,与阳光的颗粒一起,温暖着屋子里安静的生物。甚至默默看着唱机显示屏的数字的增递都是一种交流,奇怪得极易接受的错落的感觉。
 
 “每天都不遇上人就好了”迷幻揭去了沉默。
 “哦?觉得烦?”
 “也不是烦,只是偷懒吧”
 “偷懒?”
 “就是说难免会想起许多关于人的杂事吧”
 “遇上人就不免触动着想起这样那样”
 “会有头眩的感觉”
 “却总是避不了的啊”
 “在所难免”
 
 (3)
 小东到另外一个城市去了,说是比较赚钱。临走的时候我们还成功合作了一单,有种强弩之末的感觉,这让我们格外的卖力,所谓好聚好散。从客户那取到钱的当晚,我们自然而然地想找个地方喝一顿。
 
 很多时候,酒吧的灯光都能将吧客的表情掩盖得个虚无,而酒精又无一例外丰富这种虚无,以达到莫测的效果。我们只顾举杯将酒往喉里倒,似乎任何语言都是废话,喝是不是唯一的目的和动作,只有这样,大家的心才舒服些。我们甚至还来不及看多几眼酒吧里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就迅速地将对方放倒了。
 
 被喧闹的音乐吵醒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爬在台上象只醉狗,小东不翼而飞,我揉了揉脸,感觉清醒了一些,踉跄走出酒吧的时候,才发现,小东正坐在门口的路基上抽烟,月光下,双目呆滞。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自顾自离开。
 
 (4)
 反正收了点钱,生活还不至于过于窘迫,想想天气出奇地寒冷,我于是又昼夜昏睡不问世事。
 
 午夜的风有时将屋外的遮挡铁皮吹得抽响的声音会将我惊醒,在漆黑的夜里,我的诺亚方舟摇摆在巨风里,我感觉迸裂的瞬间,象撞开宇宙子宫的一群乌鸦……
 
 
  ---- 我性情乖戾
 唱着古老的小浪漫曲
 向世界道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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