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li-34(李小狼)
整理人: bbbbwa(2001-03-05 13:55:12),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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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中有个人，芳颜二八。
天然俏，自来狡黠。
最奇绝，是笑时，媚靥深深，百态千娇。
再三偎着，再三香滑。
久离缺，夜来魂梦里，尤花带雪。
分明似旧家时节，正欢悦。
被鸡声唤起，一场寂寞。
无眠向晓，空有半窗残月。
——《宋词·柳永·小镇西·尾犯》
我醒来了一次，窗外的月色都被风吹散了。月光在凝重的空气里一漾一漾地。有一股花香，淡淡地如怨女倾诉。我本以为是楼下的夜来香，可立即又否决了，这种味道提醒我的，是许许多多伤感、痛惜以及沉默。我眼里有一丝惊遽闪过。轻尘趴在床头的小几上，沉沉地睡着，长发垂下来，遮去了她的脸，我能感觉到的，只是她均匀的呼吸。我看着她，就象在端详一件雕塑——她的美是庄严的，也是柔和而孱弱的。我伸手撩起她的发稍，凝视着眼前姣好的面容，就象一只在风雨飘摇中挣扎颤栗的小舟，渴望着我的坚强，渴望着我的卫护。我忽然不可节制地想起来，在这个夜晚，在她的身边，我告诉自己：柔弱的她才是最美丽的！我一直不肯让自己想起当时的这个念头，因为本能的我在恐惧着！
等我再一次醒过来时，太阳已经爬到窗外那棵柿树尖上了。光线从光秃秃的枝桠间扎下来，亮得刺眼。我眯缝着眼环顾四周，却没看到轻尘，而大江在面前正襟危坐，正严肃而庄重地与一只核桃较着劲儿。
“醒啦？”他咬牙切齿地同我打了个招呼，然后“咔嚓”地一下，宣布了自己胜利的消息。
“怎么了？”我一时没有缓过神来。
“怎么了？你还有脸说？那几个都已经被你吓死了，只剩我一个胆大的才把你送医院来了！”
“我——？”
“肺炎，发高烧，你还说胡话来着！”他把核桃仁嚼的嘎吱作响，同时很夸张地比了个垂死的造型。
“哦——！”我开始回忆起昨天的情形，这才注意到自己脑袋里摇滚一般的鼓乐喧天。
我的太阳穴开始跳跃，象有百多个大腹便便的官僚在我脑海里激烈而无聊地召开会议一般。“轻尘 ……？”我疑惑地问他。
“人家守你一夜了，今早有课，走了！”他不知又从哪里变出一个苹果，专注地啃着。“哎——对了！你昨天是不是骂她了？”他突然盯着我问。
“没有啊？怎么会呢？”我被他这种突兀的提问方式问得茫然不知所措。
“那她怎么哭了？”
“哭？什么时候？”
“早上，我来时。我看她好象哭过的样子。”
“不会吧——！”我内心隐隐约约有点预感：“恐怕是昨天没有休息好，累的！”
“那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他冷不丁又冒出一句。
“奇怪！你今天怎么了？拿蒙心草当韭菜吃了？”我极力掩饰着不安。
“不是，你听我说！”他一本正经地：“书上说当一个爱你的女孩子为你哭泣时，她的眼泪是有香味的！”
“你去死去吧！什么鸟书上说的？琼瑶的吧？”
“你不信算了！”他摆出一付孺子不可教的神态：“既然你没有闻到什么味道，说明一切正常，万事OK！”
正说着，我听到木质楼梯上响起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轻尘来了！”我说。
“不会吧？！这么神？”
门“吱呀——”地开了，轻尘出现在门口。
“呵——呵——！”大江不怀好意地干笑几声：“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那个什么——啊！？”
“你到底烦够了没有？”我装出威胁的样子。
“够了够了！哦，对了，我想起来了，系上叫我去开个会！那么，顾轻尘同学，作为班长，我就把闻凡同志托付给你了，你要时刻保证他的安全，甚至不惜牺牲你的生命……”
“啪——！”我抓起桌上的一个橘子，狠狠砸在他脑门上。
大江把橘子揣进口袋，嬉皮笑脸地说：“浪费了怪可惜的，交给我处理吧！”说完一溜烟就消失在门口。楼梯上随即响起一通进行曲似的声音。
…… ……
“你，好点了吗？”轻尘俯下身子问我。
“好多了，谢谢！”
“你真的吓坏我了！小笨猪！”她顽皮地厥起嘴唇，不依不饶地用手指点着我的脑门。
“……”我一时语塞。记得上次伟峰得伤寒，曾无比凄凉地对我说，没有女朋友的人就连病都得不起。现在的轻尘，俨然是以女朋友的身份出现在我病榻之前的，可是她也许永远不会意识到，刚才那一句亲昵的调笑，于我来说是仅只属于芸的。是的！我的回忆越来越清晰，这是芸的话语，是芸的方式！轻尘不象芸那样是我的一道美丽的光，芸是这绚烂霓光中依稀可见的身影。因为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我能够为这美丽的光完全笼罩着。我也就会确确实实体会光影中的那个现实。而轻尘不是，她甚至不是光，她是将一切光影牢牢禁锢的黑洞，一个无所来更无所终的黑洞。我想，在那一刻，我会被她不可抗拒地吸引住，然后，我又不自觉地匆匆忙冲出来，为了芸。在这个时刻，芸在遥远的异乡，在思念的另一头。她在做什么？在听海浪的声音吗？在为沙滩上一块小小的贝壳驻足吗？在欣赏一波波翻涌上来又一波波恋恋远去的潮汐吗？
迟钝的我没有想到，其实就在这天，芸已经将轻尘交给了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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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仙，我是神，我是无敌李逍遥，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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